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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來拿我的麼?”

楊肅觀搖頭道:“忝為舊友,怎能絕人活路?我奉家師之命,今日有樣東西要奉給將軍。”

天絕僧與本山有仇,哪有什麼好東西送給自己?秦仲海哈哈一笑,道:“你師父要送我什麼東西?血淋淋的一把刀麼?”

楊肅觀搖頭嘆息,道:“將軍莫要疑心,我等絕無惡意。”說著伸手入懷,取出一隻信封,雙手奉給秦仲海。

秦仲海不疑有他,便將信紙取了出來,大聲念道:

“君子危難,不適仇國。日前聞君揚刀約反,意欲據山爭衡,稱雄宇內,貧僧秉菩提佛心,為天下蒼生請命,盼君赴嵩山達摩院合參佛法,以求正果。少林天絕頓首。”

秦仲海念得口乾舌燥,登時咦了一聲,道:“他在說什麼?”他文學低落,雖非目不識丁,但這段信文頗有艱澀,便讓他滿頭霧水了。青衣秀士聽畢,卻不禁雙眉一軒,昔日怒蒼山與武林正派間恩怨無數,天絕此刻出馬邀約,定是要雙方做一了斷。

那廂項天壽曾被天絕僧俘虜,此刻聽了“少林天絕”四字法號,身子竟是微微發顫,旁人看在眼裡,也不知他究竟是驚是怕、抑或是悲是恨。

秦仲海把信紙反覆又看了幾遍,這才搞清楚了。天絕邀約自己上山唸佛,料來定有什麼陰謀,只聽他哈哈一笑,道:“楊郎中,你師父要我來研讀佛經?他奶奶的,他既然這般好心,為何不去感化皇帝、江充這幫昏君奸臣,卻獨獨來惹我這土匪?”他手指楊肅觀,喝道:“回去告訴你家老頭,秦某人不吃這套!”

楊肅觀搖了搖頭,道:“秦將軍切莫動怒。據家師言道,貴山有一人長年在我山聆聽佛法,只因他與貴山有舊,便有幾句話想同秦兄說,這才作興相邀。請諸位定要賞光。”

秦仲海哼了一聲,譏嘲道:“咱們有人在少林寺唸佛?那是誰啊?難道是言八娘麼?”

楊肅觀淡淡一笑,轉頭看向靈智方丈,道:“方丈師兄,此事我不便多言,還請你來說吧。”靈智嘆了口氣,他眼望青衣秀士,悠悠地道:“青衣掌門,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人與你有舊,昔日還與你並稱龍鳳,你應當還記得這些往事吧?”

青衣秀士神色凜然,只點了點頭,並不回話,那廂項天壽卻已大吃一驚,顫聲道:“朱軍師人在少林寺?”

怒蒼山潛龍鳳羽,昔年輔佐山主,智退萬軍,端的是威震天下的謀臣,但二十年前怒蒼山敗亡,鳳羽出家求道,潛龍下落不明,如今好容易找出道號“御賜鳳羽”的唐士謙,卻又聽得潛龍落在少林手裡,怒蒼三人心下一凜,只覺棘手之極。

楊肅觀不再多言,朝秦仲海拱了拱手,道:“家師誠心相約,還請秦兄率領闔山弟兄,同來禮佛參拜,敝寺上下竭誠招待,不敢有分毫失禮。”

秦仲海心道:“他媽的,原來潛龍在少林賊禿手裡,這下可有得打了。”他心下雖然煩躁,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淡淡地道:“楊郎中訂下這約會來,是要咱們現下就跟你回寺麼?”

楊肅觀躬身拱手,道:“家師言道,貴山能人眾多,若只請了寥寥數人,不免失禮,便想請貴寨所有弟兄同來敝寺,盤桓數日再走不遲。”

聽得此言,怒蒼山眾人無不大怒,照天絕僧的意思來看,竟是有意一舉挑倒整座山寨了。秦仲海嘿嘿冷笑,道:“尊師好大的胃口,只是咱們身上的肉多得很,他一口吃得完麼?”

楊肅觀微笑道:“秦兄若要擔憂害怕,那便不必來了。”

秦仲海暗自盤算,山寨復興不過月餘,說來根基未定,各方豪傑散居四海,未聞怒蒼復寨者所在多有,方今若想提振聲勢,定須開戰立威,少林要以江湖規矩邀戰,倒不失為一個便宜的宣揚法子,一來少去許多兵馬損傷,二來又能迎回本山軍師,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