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初時聽了只覺荒謬,後來細思之下,卻覺得很有可能。城澄是什麼樣子,他再清楚不過,天生的尤物。老四呢,對他們當年的事情知之不多,奕王妃又剛走,誰知道他一時糊塗能做出什麼事情來?皇帝越想越呆不住,當即命人傳旨,擺駕回宮。
這事兒寧妃也有所耳聞,可她完全不明白皇帝為何這樣心急火燎。又不是他的媳婦給他戴了綠帽子,皇帝緊張個什麼勁兒?
寧妃不說,但皇帝看得出她的疑惑。為了掩蓋自己的心思,他輕咳一聲同她說:“你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據說榮王一怒之下與奕王決裂,兩個人在朝堂和兵部打起了擂臺,已是不容水火。監國的兩個王爺鬧成這樣,朕再不回去,京裡豈不鬧翻了天麼?”
“還是皇上考慮得周到。”寧妃溫聲道:“您放心,妾身已經吩咐下去,今日之內必將行裝打點完畢。皇上要是心急,儘管可以先行回宮。妹妹們要是不方便即日啟程,妾身留下陪她們便是,定把她們好好兒地帶回宮。”
“辛苦你了。”皇帝擠出個笑,也不和寧妃客氣,當真立即丟下一眾后妃和皇嗣,擺駕回宮。
回京的路上,皇帝難得一個人清清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為何,他在氣老四不懂事之餘,竟然有一絲隱隱的幸災樂禍。當初榮王奪他之妻,現在知道這滋味不好過了吧?只不過榮王比他更慘,他和城澄相好之時兩人都尚且年少,又沒有名分。可如今呢,城澄可是玉牒上記錄在冊的榮王妃,這流言又都傳到承德去了,可見榮王必然丟盡臉面。
皇帝向來要強,榮王又何嘗不是呢。這事兒說起來是老四做得不地道,他身為“中間人”,回去得好生教訓老四一番,再安撫安撫榮王。
裴啟紹打定了主意,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才一回宮,老四便一瘸一拐地求見,求皇帝為他主持公道。
皇帝拉長了臉,挺不高興地說:“你還要什麼公道?”
奕王跪倒在地,指著自己的右眼說:“皇兄您瞅瞅,瞧榮王給我打的!他根本沒把我當成親弟弟!”
“你還有臉說。”皇帝恨鐵不成鋼地說:“誰讓你勾搭人家王妃了?你在兵部,也知道榮王打過多少勝仗,給你一拳都是輕的。他要是當真下了狠手,你現在還有命在朕面前叫屈?”
老四簡直要哭:“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從來都沒有勾搭過榮王妃啊!”
皇帝斜眼乜他:“哦,那是榮王妃勾搭你咯?”
“也、也不是。”奕王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兒就是個誤會。皇兄您也知道,雲舒和榮王妃交好,雲舒走後,榮王妃便時常過來探望兩個孩子,漸漸的就有了些風言風語。”
皇帝一臉不信:“只是風言風語,大皇兄就把你打成這樣?老四,你別不是把朕當成傻子吧?”
奕王吞吞吐吐地半天,終於道出一句:“雲舒走後,臣弟時不時喝一點酒,借酒消愁……”
皇帝一副“你看我說吧”的表情,瞭然地看著奕王。裴啟霖被這眼神看得羞愧不已,主動坦白道:“但臣弟也沒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啊,就是醉酒之後,錯把榮王妃當成了雲舒……只是喊了兩聲,抓了她一下,連抱都沒抱到,真的。”
皇帝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和皇嫂暗通款曲,估計老四也沒這個膽子,但是佔一佔便宜總是少不了的,要不然能叫榮王那個笑面虎動怒?這事兒怎麼說還是怪老四:“喊了兩聲,抓了一下手,這還不夠麼?你還想怎麼樣?長嫂如母,你對榮王妃不敬,該打。回去好生反省著吧,這事兒朕也沒法替你做主。”
奕王不甘心地說:“皇兄,臣弟真的冤枉啊!臣弟好好地想過了,這件事就是個圈套,是榮王故意下套,讓我往裡頭鑽的!出了這事兒之後,他就在朝上跟我過不去,現在連兵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