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旋夏又去看半夏,半夏卻有幾分風流美女的姿態,身量細挑,眉眼靈動,看著嬌怯怯的——想不到滿屋的人,卻是這一個敢攔慎刑司的太監。此刻半夏見姜清如看過來,開口道:“小姐,這次的事兒大公主肯定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是她要看絡子,指派了棋兒隨奴婢回滴翠居來取,小姐也不會被人陷害……”
“大公主才幾歲。”旋夏截口打斷了半夏的話,“縱然是大公主藉口要看絡子,也該是皇后那邊的意思。”
“皇后怎麼會這麼做?去年趙家想往宮裡送個人,皇后鬧成什麼樣子了……”半夏撇撇嘴。
姜清如動動脖子,“我累了,梳洗一番歇了睡吧。”
旋夏與半夏忙站起來。
旋夏小心道:“翁主,奴婢去給您取傷藥……”
姜清如想到太后那幾滴淚,卻也不知道這個遊戲機制怎樣才能觸發,目前還是傷藥比較靠譜,便點點頭。
一時裹傷洗漱完畢,旋夏要在外間守夜。
姜清如將旋夏、半夏各看了一眼,道:“我明日還有事情要你去做,留半夏守夜好了。”
折騰了這大半天,姜清如簡直累極了,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卻到底誰的不安穩,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身子一下子失重了般驚醒過來。
她伸手摸摸額頭上的細密的汗珠,長吁了口氣,就聽得外間半夏的聲音低低道:“翁主,您醒啦?”
姜清如答應了一聲。
就看到外間的燭火亮了起來;半夏穿著紫褐色的小夾襖,端了一個細白瓷的杯子走了過來,“翁主可要潤潤嗓子?”
姜清如點點頭,就著半夏的手喝了幾口,她睡了一覺精神好了許多,於是道:“我睡不著了,你陪我在這說會兒話。”
半夏也不推辭,放了杯子,就坐在床前榻上,給姜清如掖了掖被角,問道:“小姐想聽點什麼?”
姜清如想了想,道:“就說說咱們院的人吧。”
“咱們院的人?”聽到要說這個,半夏有點詫異,笑道:“小姐,咱們院統共就這麼幾個人,奴婢和旋夏是自幼就跟著小姐的自不用說。如意和吉祥是太后娘娘賞下來的人,餘下那幾個小丫頭與太監都是內務府分過來的——照著公主的例,各八個,只是年歲還小,還要□出來才好用……”
“這丫頭太監還要各自分到了再□?”
“小姐,”半夏便有些不忿,“有□得好的,機靈的,先緊著太后皇上皇后也就罷了。因著前一段日子太后不常召見小姐,那起子沒良心的小人越發是不會把好的送到咱們這兒來……就是前兒我看柔嬪小主分得的那幾個小丫頭也比咱們這的機靈些,細論起來,那柔嬪小主也不過是個知縣女兒——咱們老爺可是鐵帽子王,世襲罔替的……”
唔,前一段日子太后不太常召見原主了……原主死了的爹是個鐵帽子王……
“這幾個小丫頭太監一個個只知道躲懶,要她們去做點針線上的活計,倒不如直接說是要她們去糟蹋東西的;抓個小太監跑腿傳個話,永遠是好好的話給他們吞半截。也不知道整日裡尋思什麼……”半夏說著,火氣起來了,一串話從口中衝出來,又急又快,“偷奸耍滑也就不說了,只是連主意都拿不正!今兒慎刑司來拿人,分明是假傳皇后娘娘懿旨,就沒半個人敢說聲不許,這虧得是沒搜出什麼來。就怕他們放點不乾不淨的東西進來,硬說是咱們的,罪名兒栽在小姐頭上——這些吃人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