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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如沒心情跟她磨嘰,指揮著半夏、旋夏一左一右拉著架開柔嬪,看著她滿臉的淚,咬著牙笑道:“你要我幫你送粥,我也送了,現在我很累、心情很糟——不耐煩聽你哭哭啼啼說些什麼‘姐姐對不起都是人家的錯’!”她伸手捏住柔嬪下頜,聲音裡依舊帶著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從我眼前消失;要麼本宮讓你從這個世上消失!”
柔嬪打了個寒噤。夏侯廷越一刀斬殺玲貴人的事情才過去沒多久,她完全相信同樣的事情可能二次發生——縱然她柔嬪家世資歷都比玲貴人高出一截,若是殺了她會受到的懲罰也不會僅僅是解去佩刀,但也絕不會因此讓衝冠六宮的夏侯清如償命,對
平逆有功手握重兵的夏侯廷越就更不會有什麼影響了……
看到柔嬪瑟縮了,姜清如滿意了,“很好,選吧。”
“娘娘,嬪妾是被太后宮裡的嬤嬤問詢了鴛鴦粥的事情才知道東書房發生了什麼……不管中間有什麼曲折隱情,嬪妾深信娘娘不會做出這種沒廉恥之事的,定是嬪妾那粥出了問題——嬪妾疏忽大意,卻讓娘娘白擔了罪名——這肯定是有人要害嬪妾,誰知陰錯陽差卻連累了娘娘您……”
“你被害妄想症吧?”姜清如截口打斷了柔嬪的滔滔不絕,皺著眉頭盯了她三秒,上前一步拔下她頭上漂亮的銀簪子,勒住她脖子就抵在了喉嚨上。
“娘娘!”這卻是周圍宮女的驚呼聲,柔嬪已經是駭得說不出話來了。
“選吧,你要活著滾還是死在這?”姜清如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已經跳出來了,好嘛,你要做小白花,我就成全你!
柔嬪小心翼翼地瞅著她,面上堆出個惶恐又討好的笑來,“娘娘,有話好好說……”
銀簪子的尖端向前遞出,已經刺入了皮肉,一點殷紅的血滲了出來。
柔嬪懵了,她尖叫起來,“放開我!放開!”
姜清如從牙縫裡擠出點冷笑來,“滾還是死?”
“滾,滾,我這就滾……”
世界清靜了。
總算回了幽蘭宮,姜清如把自己攤在床上,旋夏、半夏守在一旁都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卻誰都不敢先開口說話。
姜清如掃了她倆一眼,一伸手才發現自己還攥著那支從柔嬪頭上拔下來的銀簪,舉到眼前瞄了瞄,“這個能折成多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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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夏笑著回道:“娘娘您說笑了,宮裡貴主兒這樣素日戴的頭面都是記了檔的,不許折金變賣的……”
姜清如興趣缺缺得將那簪子拋下,在床上滾了兩滾,“你去請皇上過來一趟。”今天這樣的情況,她短期內可不方便去崇陽殿了,誰知道那些大臣什麼時候又呼啦湧進來一群,自帶毒酒白綾就把她給辦了呢?
旋夏答應著要去。
“等等。”姜清如眼珠一轉,“你把我這話帶到了:不管他政事多忙,就是搬一座奏摺堆成的山來,他也務必得過來一趟。”
旋夏被她這語氣驚了下,去見了小夏子傳話時自然是潤色加工使之委婉了不是一點點,皇帝聽了傳報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不過倒是就手摸起書桌上的點心吃了兩個,喜得小夏子直在心裡嘀咕:這清妃娘娘可當真是皇上的靈丹妙藥,這話一遞,嘿,金口開了,肯吃東西了……比山楂湯還管用……
幽蘭宮裡,姜清如則是逮住半夏套話。
“半夏啊,”聞聞花瓶裡插著的臘梅,望望窗外的夜色,姜清如一副情思少婦的模樣,幽幽得瞄了一眼被喚的侍女,“本宮記得顯王最喜歡臘梅了……”
“啊?沒有吧……奴婢倒是記得您以前說過,顯王殿下什麼花都不喜歡的……”半夏順口回了一句發覺不對,“哎呀,”她看了看姜清如面上神情,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