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再在地心吸力作用下滾落在地。那個士兵往這邊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表示,繼續扮演人牆的角色。
孫權也伸手往屁股底下一摸,摸出一隻釘螺,湊到眼前一看,道:“真是奇怪,孤來這水潭多次,之前從未見此處有螺螄,這些螺螄不知道從何而來。這麼小的螺螄,想也沒什麼肉,又不能食用,真是毫無用處的蠢物。”
“喔?大王也喜吃螺螄嗎?這麼小的螺螄那能吃,我倒是知道有一處山溪,盛產一種大拇趾大小的螺螄,撈上來後用清水養之,候其吐淨泥沙,以紫蘇、茉萸、紫薑等佐料猛火炒之,味既香且鮮,大王若有興趣,改日就由桓做東,請大王嘗一嘗這山水美味。”
“好啊,既有此美味,怎能錯過,來日必定叨擾一番。”
他們看到這些螺螄,能想到的事情只有吃喝美食,從來沒有往有危險方面去想,這不能怪他們,要怪只能怪他們少了一千多年的知識。
這個時候,很多肉眼看不到的小蟲正附著在兩人的面板上,然後豎起它們那尖細的頭部,在面板上做石油鑽探作業,並以很快的速度從面板中鑽進人體。
然後它們會進入靜脈或淋巴管,再移行至腸繫膜靜脈中,有些進入門靜脈系統中,寄生在那裡,發育成成蟲,最後在那裡安居樂業,生兒育女。它們產的卵會隨大小便排出體外,開始新一輪的世代迴圈。
對於體內發生的這一切,兩人懵然不知,繼續談笑風生著,他們渾然不知樂極生悲的故事即將在兩人身上上演。
孫權和朱桓今天泡水的時間特別長,一個人悶泡和兩個人有講有笑的泡水完全不一樣,開心不知時日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他們泡在水裡的時間長,意味著鑽進他們體內的血吸蟲幼蟲也很多。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斜,兩人暑氣全消,起身抹乾身上的水,穿好衣袍,神清氣爽地齊齊驅馬返回石頭城。
當孫權的人馬撤回石頭城後,這處水潭又恢復了寧靜的狀態。不過第二天,這裡又重新喧鬧起來。來的人還是昨天“中情局”的那幫人,其中還多了一位大夫。
這些密探今天全部化身農夫,一個個帶著鋤頭和鐵鏟。他們在大夫的指導下,挖土石將水潭上的溪流強行截斷。從旁邊另外挖一處水溝,將溪流引到其他地方去。
水潭和它下游的溪流從此再也沒有溪水流進來,最後在烈日的烘曬之下,逐漸乾涸。他們之所以強行迫使溪流改道,目的正是要使這處受到血吸蟲汙染的水潭和小溪斷水,乾涸,從而將水底的釘螺連同血吸蟲幼蟲被太陽曬死。
這是那位大夫出發前,太子(當時劉厚還沒登基)和郭攸之反覆交代的事情。他們說為了避免這種瘟蟲流毒天下,必須在使用它們後,將它們徹底殺滅,不能留下一點後患。
大夫思來想去,最徹底的殺滅方法就是將一切暴露在陽光之下。在烈日的烘烤之下,任何東西都將變成幹,就算是人,被連續暴曬幾十天,也會變成人幹,何況區區小蟲。
說回孫權,那一天的狩獵孫權玩得很開心,不但是打獵打得開心,最主要是和朱桓的一番談話令他覺得胸懷大開,加上朱桓送給他的那隻價值無法估量的獵鷹也是令他開心的原因之一。這一晚,孫權睡了個很香甜的覺。誰知第二天,他的身上開始出現瘙癢的症狀。
孫權請了大夫看過後,吃了幾貼藥,面板就好了。可是,沒舒服幾天,就出現了腹瀉、腹痛、粘液血便等症狀。大夫一檢查,嚇了一跳,原來他摸到了肋下痞塊(肝脾開始腫大了)。大夫又開了些針對肋下痞塊的藥給他服用,可是症狀始終不見好。
十幾天後,孫權的病越發嚴重了,出現了畏寒、發熱、多汗、淋巴結及肝、脾腫大、還伴有肝區壓痛等症狀。同時,還有食慾減退、噁心、嘔吐、乾咳、痰中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