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親兵上前,將步騭強行架起來,步騭還待掙扎,無奈他絕食時間過長,體虛得厲害,雖然剛喝了幾碗糖鹽水,不過離恢復正常體能還差得遠,那裡是兩個身強力壯長期鍛鍊的親兵對手,一下子就被親兵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扔回馬車上。
步騭到了馬車上仍然不老實,繼續跪在馬車地板上,用力磕著頭,木板比泥地硬度硬得多了,步騭的額頭瞬間就傷上加傷,鮮血頓時在馬車上四濺開來。
劉厚看著他的樣子,皺著眉頭大吼道:“好了,你有完沒完啊。把我的馬車都弄髒了。如果犯了錯磕頭認錯就行,那還要捕快有什麼用?”
步騭被劉厚一嗓子吼叫驚醒了過來,脫離了那種玄妙的精神狀態,停止了磕頭與嚎哭,在心裡細細琢磨著太子的這句話。“如果犯了錯磕頭認錯就行,那還要捕快有什麼用?”越琢磨越覺得這句話不一般,越琢磨越覺得這句話蘊含著高深的哲理。
看到步騭安靜下來,劉厚吩咐馬車重新啟動,調頭離開這個燒埋處,穿過小鎮,到了小鎮的另一側,奔往下一個地點。
“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就要想辦法去就糾正這種錯誤,去贖罪,去補償被你傷害的人,這樣才是積極的態度。你在這裡自怨自艾、尋死覓活、自殘身體也是於事無補。
那些被你殘害的百姓依然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依然衣食無著、忍飢挨餓,依然貧病交加、困苦潦倒。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幫助他們,讓他們走出困境,重建家園,重新過上好日子。”
聽到這裡,步騭很誠懇地跪在劉厚面前,端端正正地叩了一個響頭道:“請太子教我,到底怎麼做才能贖回我犯的罪行,怎樣才能補償受災的百姓,讓他們重新過上好日子。”
“孺子可教也。”劉厚摸著下巴並不存在的鬍子,裝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道,“下一站,就是我們重建家園的地點,你好好看看我們是怎麼做的。”
很快,他們一行就到了百姓重建家園的地點。很快,步騭就被這裡弘大的勞動場面震驚了。
這裡是小鎮外面沒多遠的一個地勢相對較高的一塊空地,這樣的選址應該是考慮到防洪的要求。數千人在這塊空地上建造房子,有百姓,有蜀軍計程車兵,也有蜀軍的隨軍工匠,場面煞是壯觀。
馬車首先穿過一個簡陋的牌坊進入村子中,這個簡陋的牌坊其實就是兩條柱子,中間高高地掛了一塊橫著的木板,木板上刻著“軍民新村”四個大字,顯然是為了紀念這條新的村子是在蜀軍幫助下建立起來的。
步騭坐在馬車上一路見到的都是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一些木匠在鋸木頭,有人在架房梁,有泥瓦匠在砌磚,有人在挖地基,有人在平整地面,更多的人是在搬運各種建築材料。
步騭看到這些人都是用磚瓦建房子的,再次震精了一把,這年頭,老百姓建房子多是用茅草做屋頂,再用泥巴糊點草做牆壁。似這等用磚做牆,瓦做頂的房子,那是地主老爺才有的待遇啊。
可是步騭環顧四周,發現這些房子都是統一規制的,沒有發現有建茅草屋的,難道這裡住的都是地主老爺?可是,哪裡來那麼多地主老爺?
不懂就要問,現在的步騭經過劇烈的心靈洗禮,早就沒有那種傲氣和倔脾氣,尤其在劉厚面前,他很是服氣。他心裡知道,這個太子雖說只有十幾歲,可是懂的道理比自己多得多了。
“太子,為什麼他們建的都是磚瓦房?這些房都是給誰住的?”
劉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當然要建磚瓦房啦,難道還能建水泥房啊?那成本就太高了。這些房當然是給受災的老百姓住的,還能給誰住?”
步騭聽不懂水泥房是什麼,但是這和他的問題無關,也不去理會,他追問道:“既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