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宗越遠沒有三年後助雙修府招婿,追求白素香時沉穩,見商良吃了暗虧,嘿然冷笑道:“大師真是好手段?莫非是衝著我 邪異門來的?商護法已經對您說得很明白,少主身份尊貴,大師又不肯表明身份,您這是存心找麻煩,嘿嘿,那可就別怪我邪異門仗勢欺人。”
鷹緣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但見掛滿蛛網的立柱幔布無風自動,只聽他輕輕說道:“邪異門?沒聽說過。”
這是實話,天大的實話,鷹緣的身份也沒有必要撒謊,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西藏,哪裡知道中原武林有邪異門這麼一個亦正亦邪的門派,不過鷹緣這口氣卻是大的嚇人,他的話落在對方耳中,無疑是赤裸裸的蔑視和挑釁。
商良和宗越一齊色變,連風行烈都沉下臉來,他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師傅厲若海長大,亦父亦師的厲若海在他心目中地位之高,不作第二人想,如今有人看不起邪異門,那就是看不起他師傅,他如何能不怒。
宗越自然知道風行烈的脾性,怒喝道:“大師,你究竟是何來路?竟敢在少主面前大放厥詞,辱我宗門,難道是欺我邪異門無人制得了你?”
鷹緣微微搖頭,不言不語,卻是不再解釋。
宗越冷哼一聲,身形一晃,施展鬼魅般虛飄幻渺的輕身功夫,收手為爪,直奔鷹緣肩頭而去。
他心思細密,深沉內斂,對方一副有持無恐的架式,他自是不敢託大,出爪如電,大力如雷,攻中暗藏守式,不求一招斃敵,看似氣勢洶洶,實則可算出招老成,中規中矩。
誰曉得鷹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他攻擊,宗越的虎爪,根本沒有遇見什麼攔阻,就這麼直直抓住了他的肩頭。
這似乎在常理之中,卻是彷彿在意料之外,宗越想好的若干後招,居然全無用處。
宗越微微一愣,也沒料到對方如此不濟,這麼輕易就被手到擒來,虎抓用力收緊,喝道:“大師若還是不願表明身份,宗某可就得罪了。”
鷹緣腳步踏地如松,紋絲不動,眼中自然流露出悲天憫人之色,微笑道:“我找的人不是你。”
宗越出道江湖以來,從沒見過如此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人,心中震怒,沉氣丹田,功聚右臂,催勁發力,吼道:“不識抬舉。”
這次他沒有保留,用上了全部功力,虎爪之威,就是鐵疙瘩也得變形狀,可手往下按去,立刻心知不妙,原來鷹緣肩頭順著大力猛然向下一沉,如游魚潛水、蒼鷹擊空,硬是從他五指鐵山中脫出身來。
宗越勁道使在空處,胸口猛然一滯,憋悶難受,彷彿自己舉起鐵錘,狠狠砸在自個兒的胸膛上一樣。
鷹緣眼中眾生平等,無分 輕重,宗越腳下重心不穩,身體一個踉蹌,退到旁邊,和商良一個待遇。
宗越被驚的瞠目結舌,對著鷹緣指手畫腳,卻是驚怒之下,不知當說些什麼。
鷹緣氣定神閒,意態穩斂,眼神含著深意地看著風行烈,毫不理會虎視眈眈的宗商二人。
宗越和商良二人佇在旁邊,臉色由白轉紅接著變青,可剛才出招試探以後,他們知道眼前此人的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自是不敢輕舉妄動。
第145章 行烈叛出
此時鷹緣語風行烈之間再無阻礙,他徐步向前,在風行烈身前三步處站定,眼神幻滅光亮,四周隱隱響起梵唱。
風行烈只覺腦中倏然“轟”的一炸聲,捲起千重浪,亮起萬重光,思維混亂起來。
自幼跟隨可說是天下間最嚴厲的師傅厲若海習武,風行烈的神經和肌肉都被錘鍊的堅韌而完美,可如今他卻忍受不住,輕輕地痛吟起來。
風行烈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若非伸手扶住丈二紅槍,險險就這麼栽倒地上。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