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簽署一切文契。因此格林讓秘書打好了所有檔案——地契、正式轉讓書和產權審查合格證。他把這些檔案全部放進一個馬尼拉紙檔案袋裡放在桌子,準備明天等寇斯特先生來簽字。
那天黃昏,格林跟平時一樣五點三刻關上了房地產公司的大門,可是第二天早上九點一刻他卻發現大門並沒有關上。不過不是大開著,而是虛掩著。
格林大吃一驚,急忙進屋。但是辦公室一切都秩序井然,什麼東西都沒有丟。他心裡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可是最後他發現他頭天晚上留在桌子上的馬尼拉紙檔案袋,現在已經用膠紙封了起來,看上去比頭天下午厚了許多,也重了許多。他開啟紙袋,卻掉出了好幾十張五十元或一百元的鈔票。
他花了大約十五分鐘數完了鈔票,又花了十五分鐘重數了一遍。總數,包括克菜德·拉姆賽那畝地的地價,尾數,產權審查費和格林的佣金。全部款項都來了。
鈔票後面是格林的秘書打好的檔案。每一張檔案都在應有的地位簽上了名,筆法秀勁。顯然是那天早上冠斯特路過房地產經紀人辦事處時,便進來簽了字。
格林肯定他頭天晚上是鎖了了大門的。但寇斯特是何時來的呢?格林不想讓他的秘書認為他年老昏憒或是心不在焉,因此那天下午就告訴她在她出去午餐時寇斯特先生路過辦事處簽好了名。那解釋無懈可擊,因此她也就不再把這事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早上,格林又收到了寇斯特答應付給他的那筆承辦房屋具體搬遷事宜的一千塊錢。當他開啟辦事處大門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他的辦事處的信封,封面上寫好回函地址,躺在地板正中。其中是十張嶄新的百元鈔票。他猜測那信封一定是寇斯特從信件投遞口塞進來的。但又覺得它怎麼可能滑了那麼遠,到達了地板正中呢?寇斯特怎麼會有他格林的信封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格林說了他碰到的怪事後,便注意觀察起凱思的神態來。覺得凱思一定有什麼心事,因為格林瞭解他的好友一向輕鬆愉快,從來沒見過他象眼下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好了!”凱思清了清嗓子說,“既然你在代理寇斯特房屋出租事宜……”
但沒等凱思說完話,格林便苦笑著問:“凱思!你怎麼會知道這事的?”
“我又不是瞎子,”凱思哼了哼,“你的‘此屋出租’牌子不是插在那房子的大門口麼?”
“不可能!”格林突然叫道,“今天早上寇斯特才給我電話,要我承辦那屋子的租賃事宜!我先得在明天下午的報紙上登一則廣告,然後才能在星期六開車到那兒看看,再在前面草坪上插上琺琅質牌子。”
“可那牌子是琺琅質的,”凱思堅持說,“就在外凸窗下,正對著路面,我已經見了你的牌子,湯姆。”
格林困惑地喝乾杯中最後一口酒。他想到製作那種綠底白字、不怕風吹雨打的牌子,很花了他幾個錢,因此他一直把它鎖在辦事處的貯藏室裡,別人又沒有鑰匙,怎麼會插到那房子的草坪上呢!但他又無法解釋,只得信口搪塞:“也許是我讓他插了,只是忘掉了。”
“可是你自己去看過那房子沒有?”
“看過的,”格林點點頭,“房子搬完我就去看過,那時搬運承包人正把房子往新地基上搬。”
“那麼你一定已經看到那地方極需修理了——特別是如果房主想把它租出去的話。你知道我一向喜歡整修老式房屋,湯姆,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按說我不能找你。”格林不自然地嚥了一口唾沫,回答說。
“你是什麼意思?”凱思追問,“是寇斯特不讓你找我麼?”
“不,不,剛好相反。”格林已看出由於誤會,凱思不大高興,甚至有些氣憤。他心裡憤憤道:你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