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聰揉了揉秀秀的頭髮,“那是哥跟你嫂子的事,不用你瞎操心,記著哥跟你說的,離花苗遠些。”
一下子斷絕來往,怕是秀秀不能接受,反而生出逆反心理,李聰也就沒敢把話說得太絕。一點一點,徐徐圖之吧。
秀秀也不知道花苗的執念那麼深,居然這麼久了還沒放棄,還用計破壞哥和嫂子的感情。她一早就告訴過她別再打她哥哥的主意,沒想到花苗根本就沒聽進去。
“哥,對不起。”秀秀覺得是她沒約束好花苗。
“不能怪你,是哥的錯。”李聰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本意可不是這個。“哥剛才警告你的話還記得嗎?”
秀秀點頭。
“不準當耳旁風,要牢記在心。”李聰再三叮囑道。“哥不但要你記住,還要做到,不可以三頭兩面的,不然哥會生氣的。”
考慮到李聰正是難過的時候,秀秀也沒敢提出反對意見,或者流露出一點猶豫,“我可以做到。”
李聰的神情才緩了緩,“再過不久你也要嫁人了,凡事多長個心眼兒。受了委屈,也別不吭聲,你這幾個哥哥不是做擺設的。”
“說這些幹什麼,弄得人家好想哭哦。”秀秀紅了臉,但眼淚也真的掉了下來,“哥,你今天變得好奇怪哦,比娘還囉嗦。”
“囉嗦也是為你好!”李聰也自知有些激動了,實在是被楊柳的事情刺激到了,以後怕是讓他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也說不出了。
秀秀知道李聰是好意,雖然看起來強硬,但最後妥協的還是他。這才是家人,真正的一家人。
☆、三五、 蛻變
楊柳穿著大紅的中衣躺在床上,銅盆裡的冰塊兒還有一些,窗戶半開著,有一些花香隨著風飄散進來,吹動紅色的紗帳。她一手枕在腦後,一手勾著李聰送來的一百個銅錢,一隻腳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搖搖晃晃的,嘴裡哈著氣,往上吹已經伸過眉毛,有點長的劉海。
白日裡睡得太多,整個人現在都清醒的很。夜很靜謐,連帶著人也平靜下來,更容易好好想想,一直未能想明白的事情。
不可否認,李聰心裡還是有她的,楊柳搖頭,這樣說不對,應該說她在李聰心裡分量不夠。她說的話李聰信嗎?信!肯聽嗎?肯!可為什麼到頭來還是她被氣得個半死,讓別人撿了便宜呢?
“因為李聰就是個笨蛋!”楊柳自己答道。
惱人的劉海又堅持不懈的遮住了視線,實在是被這軟軟的劉海打敗了。楊柳丟掉銅錢,一個騰身坐起來,趿拉著鞋子,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起針線簸籮裡的剪刀就準把劉海剪短一些。
楊府的銅鏡,自然比她在李家的時候用得強上許多,燈火明亮,更能看清楚五官。話說自從嫁到李家,她還沒有在夜裡這麼清楚的照過鏡子呢,可真真稀罕。
這個時候跟個葛朗臺似的何氏又該來催著熄燈了吧。
楊柳拿剪刀的手一顫,趕緊搖搖頭把這恐怖的場景甩出去,她這是怎麼了,受虐成自然了,怎麼會這個時候想到何氏?
想起未能完成的劉海設計,楊柳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決定了最後的樣式。
把剪下來的碎髮用手帕包好,楊柳又開始糾結她到底該不該原諒李聰了。一下子原諒不是顯得她生氣得太沒價值了嗎?可不原諒,她是還想跟李聰在一起嗎?算了,想不通就不想,楊柳也不是有強迫症的人。更何況被強迫的那個人還是她自己。女人對自己那麼狠幹什麼?把銅錢往不礙著她睡覺的角落一踢,楊柳扯過被子就睡了。
睡過今晚才有明天,煩惱留給今天以後吧。
杜家。
翠西沒走成,其實她也不願意走。雖然是她苦苦哀求過的。
好好想了一下,其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