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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仍是氣。紫俏暗自咬牙,放在葉遠鵬胳膊上的手,不自覺地用了勁,直到聽見他低低的吸氣聲,她才驚覺,放手已經晚了,五個指甲印深深摳入肌膚,血痕漸漸浮起。

“如此恨嗎?” 葉遠鵬聲音很低,卻像來自心底:“我知道,就如我想你一般!”

“魚兒!”他呼喚她。“你怎麼來了,還知道回家?我真後悔放你走!”

紫俏將臉轉到葉遠鵬看不到的角度,說:“我只是路過。”

五個字如同一盆涼水,瞬間熄滅所有的熱切。

“晚了,我送你回去。” 葉遠鵬等紫俏走出院子,鎖緊了大門。

雷克薩斯—城市越野,葉遠鵬新換的車,但不管怎樣換,牌子不變。

右側路口斜插出來一輛跑車,葉遠鵬急速打輪,雷克薩斯在路面上劃出“喳”的尖響。紫俏的頭重重磕向擋風玻璃,

葉遠鵬咒罵著停下車,掀起紫俏按在腦門上的手,看到上面紅腫了一大塊,他側身從座位下取出一瓶礦泉水,把方巾澆溼後,疊放在紫俏的腦門上冷敷。

這時,後座上居然響起了孩子的哭聲,“哇、哇、哇”了一會兒,又換成“爸爸”、“媽媽”,原來是玩具寶寶被震開了開關。

葉遠鵬伸手將那玩具拿給紫俏,玩具寶寶正奶聲奶氣地叫喊著 “媽媽”。

葉遠鵬猛然間把紫俏連同那寶寶一起摟入懷中。

他說:“端午節禮物!”

杜鵑啼血

“等你”陶吧的青石磚地上擺放著十棵杜鵑花,花瓣兒密密匝匝,紅而不俗,豔而不媚,兩米高的油綠灌木紮根在巨大的青瓷盆中,因為有了青瓷的風雅,映襯出空靈含蓄的美。

“這可是方聞笛的點子,鬼精鬼怪的!她說了,杜鵑是她的婷姐,青瓷是她的婷姐夫,放在一起拍攝,既美觀又擴充套件了陶瓷的功用……” 紫俏向衾瓷講解創意文案。

廣告部的“於紫俏工作小組”正在緊鑼密鼓的拍攝中,他們為“等你陶吧”做二次改版。

於紫俏將策劃的職責授權給方聞笛,方聞笛樂在其中,顛顛的忙碌著。

以往,在拍攝現場,紫俏總是緊繃著神經,琢磨方方面面的細節。今天,難得輕鬆,紫俏靜下心來,把玩各種陶器。

拍攝小組在一樓錄製同期聲,紫俏獨自走上二樓,到琴音、棋風、書香、畫彩四個包廂,一一品看。

一張琴——音的是高山流水;

一盤棋——擺的是步步驚心;

一本書——傳的是忠孝仁義;

一副畫——韻的是春色滿園。

紫俏在“畫彩”的案桌前駐足,雪白的宣紙並無墨跡,卻讓她想起了葉老爺子的“鯤鵬展翅圖”,她將畫筆蘸飽淡青,卻不知如何能將“鵬”躍然在紙上。

“手要連心,氣要通神,好畫在意境!” 衾瓷站在門口。

紫俏卻無論如何,再也下不去畫筆。

紫俏問:“你怎麼上來了,小笛給你派的活做完了?”

“心中有事,手上當然要加快速度了!” 衾瓷開啟桃木櫃,取出一個小小的陶瓷瓶——青花為地,雲月為天,嫦娥懷抱玉兔,仙飄隨風。在瓷瓶頸處,還纏繞著五穀線。

紫俏明眸轉珠輝,讚道:“這麼精巧,和我的拳頭一樣大!”

“端午節那天做的,知道你會喜歡。” 他把它遞給紫俏。

紫俏將瓷瓶託在手心上,左看右看,笑著問:“送我的嗎?”

“我想著,我們倆曾經買的生肖太舊了,不如再互換個禮物,可是,有個人太小摳,過節時也不知躲到哪去了,害得我等了一天,也沒等來禮物!” 衾瓷專注地看紫俏。

紫俏想起,那晚,她正和葉遠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