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志明。”
“春嬌與志明那個志明!”她微訝地睜大眼,一股笑意衝到喉間。
“小明手上有五顆橘子,吃掉一顆還有幾顆?小明去買醬油,一瓶醬油二十五元,買了三瓶給老闆一百元,請問要找回多少錢?”他沒好氣地一嘆。“沒錯,我就那個家喻戶曉的大人物。”
反正從小被笑到大,他已經習慣了。
“喔!小明你好,我叫明光,請多多指教。”她俏皮地打起招呼。
“想笑就笑沒關係,我知道你是誰,老闆常掛在嘴上。”通常不是什麼好事,咒罵最多,當她接到來路不明的帳單時。
張志明對這位老在天上飛的空姐算是有些熟悉,他們常常錯身而過卻鮮少交談,因為他要學畫和忙著賺錢給吸血鬼老闆,因此他曉得她是誰卻沒機會多做停留閒聊。
而她也很忙,一放假就到處蒐購名牌,除非能連放七天以上的長假,否則她很少在“愛情民宿”露面,大部分時間都消磨在各大城市的精品店。
所以他認識她,她不認識他是正常的事,流動的水向前走,而盤根的老樹是靜止的,他看的是她的來來去去。
“肯定沒好話,她一定常罵我敗家對不對?”她自己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用別人提醒。
他笑而不答,態度沉穩,和平常老被老闆追著要錢的侷促樣回異。
“算了算了,沒幾個人敢在她背後說她壞話,在她的淫威下生存很辛苦吧!”她是過來人,深受其害。
張志明又笑了,是理解的笑意。“杭先生是不錯的男人,值得把握。”
“嗟!幹麼說到他,你是元修派來的間諜呀!”專做滲透工作。
“他是認真、有責任感的人,做事不馬虎,十分踏實,是個能託付終身的物件。”根據他多日來的觀察。
“你朋友?”她挑眉一問。
“什麼意思?”他不太懂。
女人的心思如千蛛織成的網,不容易找出絲源,密密麻麻非常複雜。
“不然你何必替他說話,好象你們交情很深的樣子。”她一臉不屑地撇撇嘴。
男人總會袒護男人,不能相信。
原來是這意思。“我只是覺得他很適合你。”
至少接吻時不用劈腿,兩人的身高搭配得恰到好處。
“適合?”她冷嗤一哼。“瞧他工作還不忘帶個女人,人能老實到哪裡去。”
兩人還有說有笑地靠得很近,說著她完全不懂的行話,眼中根本沒有她的存在嘛!
哼!兩個討厭鬼。
“吃味了?”張志明以旁觀者的身分說道,
“拜託,誰會閒著沒事吃這種子虛烏有的味,你未免太看得起那個傢伙。”那對姦夫淫婦,她咬咬咬……咬死他們。
就是你,死鴨子嘴硬,這裡你最閒。“貝小姐是杭先生的同事,也是合夥人之一,擁有哈佛大學建築學位,是個小有名氣的建築師。”
一提到學歷,不服輸的明光激起無比的戰鬥力。“哈佛算什麼,我小指頭一勾,他就乖乖地過來哈腰。”
孤兒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想承認的自卑感,雖然她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十分自信的都會女性形象,但心裡還有揮不去的陰影。
為了不在別人面前突顯自己的缺乏家庭溫暖,她總是特別開朗地融入人群,反其道而行地讓自己發光發亮,擺脫孤兒給人的第一印象——悲情。
追求名牌所帶來的虛榮感便是精神層次的不滿足,也就是說她不想外在物質上輸人,即使少了父母的庇護她也能活得健全,不需要多餘的同情與施捨。
不過她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卑心的因素,她自認為自己的人生很光明璀璨,過得比一般人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