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開了盞小燈,猶豫著朝女人說道:“姐,我看見紀隊長了,他果然去了南村。”?
◇ 鮮血中綻放的玫瑰
屋子裡安靜了一瞬。
女人轉過身,連情緒都被臉上凹凸不平的傷疤掩蓋。她看著昏暗中的窗簾一字不發,眼底好像有莫大的悲哀跟冷漠。
許久後,她才輕輕開口:“把窗簾拉開吧,透點光進來,人總不能一直在黑暗裡待著。”
林簌乖乖地點頭,抬手拍了拍肩上沾染的泥土,又貼心地倒了杯水給她才拉開窗簾。
灌進來的陽光讓床上的女孩動了下,陳斐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後背,女孩又安安穩穩地繼續睡著。
“姐,要不要叫心雅起來吃飯?一會兒該涼了。”
“不用,讓她睡吧,等她起來再給她熱熱。”陳斐起身站在窗邊,習慣性地打量著房子周圍,“黏黏跟小尋一起來的?他發現你了嗎?”
“沒有,我沒跟他們正面打過交道。”林簌知道她問的是紀流,猶豫著說道,“……紀隊長身體看著恢復得差不多了,他那弟弟走哪兒跟哪兒,姐你放心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陳斐冷笑了一聲,有些疲倦地點了根菸提神:“傷好了,不代表他不會疼,你當那些傷害沒有後遺症嗎?”
林簌垂下眼,小心翼翼地“嗯”了聲:“姐……對不起,是我沒管好我的人,我真的沒想過向博文會擅自對紀隊長下手。”
陳斐沒接這句話,聽出他還有沒說完的下文,徑直拆開飯菜,盛了碗給他:“還有話要問我?”
林簌聽她語氣沒有疏遠自己的意思,立馬抬頭看她,雙手接過碗。在這個世界上,他永遠不會對陳斐撒謊。
“姐……向博文我們真的不管了嗎?他再怎麼說也是替我們——”
“好了。”他話還沒說完,陳斐就淡淡瞥了他一眼,“他是你救回來的,他對你衷心,但對我可不衷心。”
陳斐轉向他,問道:“他動黏黏,你覺得我應該再幫他嗎?”
林簌沒說話,他知道答案了。
只是……
向博文也是爹不疼娘不愛,從小被棄養導致心理變態,心狠手辣起來虐待動物都是家常便飯,靠混社會偷東西才勉強活到現在。
之前生病偷藥被抓包,藥店老闆不要命地把他摁在地上打,快被打死的時候是林簌給他付了錢救下的他。
向博文從那時起就一直跟在林簌身邊,幫林簌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他對林簌的感情很複雜,但具體是什麼,誰也說不清。
惹過他的人,他哪怕不要這條爛命也一定會報復回去,但唯獨林簌例外。
他願意為林簌承擔所有罪名,即便這些東西跟他完全沒關係,即便他被程間尋折磨到心理防線崩潰也絕不會從他嘴裡說出林簌的名字。
而林簌只當他是一把趁手的工具,用久了多少也有點感情。
只不過他本身就是涼薄之人,他感情的歸屬地很單一,分不出其餘的在向博文頭上了。
陳斐靜靜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