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恐怕打死蘇洛陵也不會去的吧?心裡倒也說不清楚為何這麼覺得,但總是認為蘇園與臨王息息相關,而臨王以前又同太后井水不犯河水。此次雖然被召進了宮去,如若真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逍遙王的話,那也定是安然無恙的。那蘇洛陵去投奔京都的話,豈不根本不將臨王擺在眼裡了嗎?而且,也難使太后不對臨王再長個心眼。
蘇園需要蘇洛陵,豈能離了他?
她在心裡搖頭,對懷煜書說道:“此事,我盡全知說與二公子聽。”不過眼下就有些五內俱焚起來,也不知道為何的,渾身燥熱。
懷煜書鬆了口氣兒:“我還想姑娘會因為昨兒的事情,將我視作放浪形骸之人,也斷不會教二公子與我在一處混。不料姑娘果然不計前嫌,實在是大度。”當中頓住,覺得說了這麼多話,有些口乾舌燥,就端起茶來“咕咚”全都喝了下去。完畢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蘇綰,“若二公子誠有心意,我今夜在郴州白馬屯的瓜子廟等他,同他一起策馬上京。”
蘇綰心說,恐怕這貴公子是要白等一場了。想他話也說完了,此刻該是送他離開,免得耽擱時辰,便起身。還未說話,覺得眼前一黑,又“咚”地一聲躺進了椅子裡,心頭登時大駭,不好,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懷煜書立刻起身過來:“姑娘如何?怎麼跌了?”還沒將話說清楚,一陣眼暈神眩,也不看清地方,就軟綿綿如條帶魚似地朝蘇綰壓了下來。
“啊……”蘇綰大叫一聲,身子被懷煜書壓地不知是痛還是別的什麼,只覺得眼下除了手腳冰冷之外,胸肺卻異常燥熱。心中早已驚住,莫非——自己是中了什麼*藥?忙使了全身力氣推開懷煜書。
那懷煜書想來吃下的分量比她多,一張臉如今漲得同熟透了的石榴一般,只管咧嘴對她笑:“姑娘……姑娘……自見你一面起,每夜縈懷……”還沒說完就被蘇綰給推到了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也沒力氣起來,仍舊又哭又笑。
待蘇綰花盡了力氣推開他,自個兒也在椅子裡躺不穩了,同條泥鰍似地滑到了地上再爬將不起來。
蘇湄這招可真是狠啊!竟使了渾身解數要挖坑害她。自己終歸是低估了這個人,怎奈她確實有這番能力,弄到這些傷風敗俗的藥來。此刻就是身子像火一般燒著,腦子時而清醒時而又混沌。她心裡既驚又怕,更有些欲哭無淚。想到之前蘇泊生的藥都是蘇湄去厚朴堂拾撮的,如今對付她跟懷煜書的藥,定也是從厚朴堂弄過來的。她正是新婚,要這東西並不難。
懷煜書這回子才有些緩過神來:“姑娘……我怎麼覺得渾身都跟燒著了一般?我們……”滿眼通紅地朝蘇綰看了幾眼,竟有些忍不住要爬過來。
“不要……不要過來!”蘇綰駭大了眼睛,使力撐起身子,不讓懷煜書靠近。
那懷煜書雖也時常留戀風月場所,對魚水之事並不陌生,如今面對著自己心儀的蘇綰,更有些著了魔。才清醒了一刻,又開始發起糊塗來:“我受不了了……姑娘……”說著已爬到了蘇綰面前來。
蘇綰背抵住椅腳,早已退無可退,見他過來絕望地閉起了眼睛,心說完了完了,這*****可要毀了一切了!蘇洛陵要是知道,非掐死她不可!上回沒把她掐死,看來這回是逃不過去了。
緊張兮兮了半天,懷煜書卻還未動靜。蘇綰喘著粗氣張開眼睛,卻見他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冷汗如雨從頭髮間密佈而下,整張臉如同剛出鍋的豬頭肉。咬得緊了,臉也不再是發紅的了,漸漸轉了慘白,胳膊上湍湍地流起血來,順著牙縫滴落地面,看起來竟像是森森的吸血鬼一般。
蘇綰心中頓溢位感激,他用他殘餘的理智,遏制這荒唐之事的發生。而自己先前,還將他視作****一樣防備,真是齷齪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