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沮喪,卻還是照著三孃的話去做了。
裴澄沉默的看著,神情卻在鬆快起來。
在垂花門上了牛車,出了側門,迎上騎了一匹青海驄的裴澄,一馬兩車帶著幾個跟車的婆子、扈從去了蘭陵坊。
裴琪很少有出門的機會,一路上眼兒不住的往外瞅。
三娘笑著讓秋茗撩開了車內的帷幕,側窗上只留一幕綃紗掛著,裡面的人能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
裴琪得了這個好兒,喜得眉眼彎彎,巴在窗眼兒上瞧個沒完,瞅見稀奇古怪的,拉著三娘興奮得又說又笑。
殷府門房遠遠瞧見茂國公府的牛車,早進府報信兒去了。
三娘帶著裴琪在殷府門前下了車,正見靖國公府的牛車趕來,不由一愣。
賀若軒下馬接元娘下了車,還沒與三娘一行打招呼,殷正則、殷正豪、殷正醇、小殷徐氏和一干丫鬟婆子就迎了出來。
見到賀若軒,殷正則愣了愣,殷正豪則笑著招呼道:“昨兒二叔得了信兒,知道三妹和妹夫要來,很高興,已經在醉香樓要了百年佳釀,正巧大姐、大姐夫也到了,倒省了我一趟相請。”
三娘看了裴澄一眼,聽這話的意思,裴澄昨日已經讓人遞過話兒了,這也難怪為何他說要與自己同來了。
賀若軒溫和一笑:“聽說岳母有些不適,你大姐在家裡坐臥不安,我們過來看看。”
三娘瞧著元娘一臉擔憂,面色憔悴,似乎殷邵氏病得有些嚴重,心裡顛了一下:“母親……怎麼了?”
殷正豪神色有點不自然:“沒,沒什麼,就是受了些涼,已經請郎中瞧過了。”又補上一句,“一早還去給祖母請安了呢。三妹、大姐你們放心。”
“也別在這裡站著了,咱們有話兒家裡再敘。”殷正則紅光滿面,襯得小殷徐氏更加無神黯淡,“祖母在萱頤居一早就等著了。”
眾人邊說邊進了府。
三娘牽著裴琪的小手走在裴澄身後。
從下馬到現在裴澄一句話也沒說,只淡淡的一抹笑掛在臉上,三娘卻總覺得他的笑有點遮掩的意味。
先去萱頤居拜見了老太太,殷鴻盛、殷鴻介、殷邵氏、殷徐氏、四娘、五娘都在。
見過禮,請了安,殷鴻介瞧著裴澄道:“賢婿經營的醉香樓實在不錯,昨兒在安國公府幾位老大人還說,整個長安城,要說生意經,沒幾個能漫得過賢婿的,我在旁邊聽著就覺得與有榮焉。我應了三天後在醉香樓回請幾位老大人和安國公,賢婿是醉香樓的主人,不會抹了我這老丈人的臉吧?”
三娘心裡犯了嘀咕,昨日三夫人說安國公請的客人裡沒有殷鴻介,他又怎麼會出現在安國公府呢?
安國公府是當今皇后的孃家,殷鴻介與他們走得這麼近……
三娘煩躁的抬眼轉換視線,一不小心撞到四娘偷偷瞧著裴澄,兩頰緋紅。
裴澄眼兒一抖,笑得心平氣和:“岳父哪裡的話,都是一家人,您去,小婿自然要相陪。”
“好,好,好。”殷鴻介破天荒整張臉都佈滿了笑,“今兒團圓,咱們前廳好好敘敘。若軒,醉香樓的名品佳釀,你今兒可是不能錯過。”
賀若軒素來滴酒不沾,不好擾了老丈人的興致,瞧了瞧元娘,見她只一味的攀了岳母細聲細語,只得勉強笑著點點頭。
一幫男人去了前廳,屋裡剩了女眷,說話間就沒了那些拘束。
“這是琪哥兒吧?過來,我瞧瞧。”老太太坐在上首,笑著招裴琪過去。
三娘壓下一肚子的狐疑,笑著牽裴琪的手上前去。
老太太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笑道:“好俊的哥兒,幾歲了?”
“三歲。”裴琪也不怯,說話時兩隻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