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
任寄遠微有歉疚。
三娘目光移向血玉,想起那時他說的話,忽然有些明瞭,他是想憑著血玉確認自己是不是他離散的妹妹,也就是說其實自己也該是有一塊血玉隨身才對,可是三娘穿過來時人已經在童子寺了,卻並沒有見過什麼血玉……任寄遠如今確信自己是他的妹妹,又是憑藉的什麼呢?難道僅僅是自己對任城感興趣?
“錯過了紫陌莊的時機,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因為在去紫陌莊前我做了三手準備,讓人把紫陌莊的事推出去,又脫滑了殷鴻盛的馬鐙,這兩件事足以讓殷府把目光對準宇文弼。”
若不是要消除三孃的隔閡,任寄遠從來不打算和任何人講這些事情。
如今時過境遷,任寄遠鬱結在心裡的痛隨著他說開的話一點點釋放出來,他的語氣從悲痛到哀沉再到現在的清淡,腦子在回憶裡漫遊卻不再受到糾纏。
“我讓人散出兩大伯府有血玉的話,宇文弼聞風而動,啟用了他留在殷府的細作,卻功敗垂成,讓殷府警覺,在府裡大肆蒐羅清理了一番。”
三娘忽然想起殷正豪洋洋得意向自己炫耀他連夜跑到驪山挖來的好計策,正是宣揚“殷府有血玉”的話,便是一怔:“你是殷正豪嘴裡的那個驪山樵夫!”頓了頓,又說道,“殷府處置的一些人裡最有體面地就是龐姨娘,這麼說來,龐姨娘不是急病去世,而是細作。”
當時三娘就覺得奇怪,她入宮前龐姨娘都好好的,平日也是少有不適,怎麼會說去世就去世了呢!
不是問話,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任寄遠驟然停話,注視著三娘從沉思到恍然大悟的神態,點了點頭,有些安慰,又有些心酸,印象裡她還是那個在自己的手臂裡咿咿呀呀笑著的女嬰。
“宇文弼的細作應該不止這一個,殷 府大費周章也只是想殺雞儆猴。”
三娘想起被配出府的素如,春秀,忽然很排斥細作的問題,暗暗甩開心底的不安,順嘴揪住他前面的話轉開話題:“為何把禍水引到宇文弼身上?擴大兩府之間的矛盾有什麼好處?”
任寄遠放在食案上的手驀然收緊,眼中射出一道凌厲的目光:“殷府藏了你的血玉。”
是說殷府居心叵測,自己過於維護了嗎?
三娘檢索自己說的那句話,知道任寄遠誤會了,她索性說得通達些:“當年任府慘案與宇文弼有關係?”
任寄遠臉色這才稍霽,卻還是多提醒她兩句:“殷府老太爺與父親交情並不深,當年肯冒險救走你,不會一無所想。”緩了緩,又道,“宇文弼覬覦血玉已久,當年的事他參與了多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嫁禍給他,一是當年的知情人尋線摸底定會知道你的存在,驚動宇文弼,確認你的機率就會大上很多;二是我想知道除了他,當年還有誰參與了此事……”
任寄遠說到最後,一臉陰霾,能看出他對任府的感情極重。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三娘串起零零碎碎的片段,沉吟半晌,試探著問道:“知道我真正身份的除了你、老爺、成三夫人、未丹、仇姨娘,還有誰?”
若說之前任寄遠只是心有感觸的話,那現在他就是震驚了,短短半個時辰的對話,她竟然能快速地濾出知情人來,這等於是把處事的主動權攥在自己手裡,知己知彼,才是有勝算的前提。
任寄遠少了些顧慮,眉宇間的擔憂消散殆盡:“楚雲飛、綠綈姐妹、張武。”
三娘愕然,她終於知道自己腦子裡剛才一閃而過的是什麼了,張武!紫陌莊那一夜砍倒她的那個蒙面人是張武!
“即墨姐姐呢?”楚雲飛是即墨的丈夫,他知道,即墨難道會一點不知情?
“少一個人知道,你就少一分危險。”任寄遠似乎意有所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