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說了,諸位前輩雖然性子都有些怪僻,卻非是不識大體之人,只要沒發生什麼大事,我等就當是出來見識一下。諸位前輩明眼如炬,想必都能看出,他們這些年輕人都只是初涉江湖,什麼事也不懂,諸位前輩都在江湖上打滾了一輩子,又豈會害怕這些毛頭小子?我們正氣堂內高手雲集,若想對付諸位前輩高人,只怕不會派這些沒什麼見識的新人過來吧!還請諸位前輩明鑑!”他話語裡不卑不亢,只是說到正氣堂之時卻甚是驕傲,臉上流露出了莫名的光輝。
吳長清冷哼一聲,嘀咕道:“毛頭小子?簡直是隻奸猾小狐狸……”他轉向郭冷,低聲道:“大哥,這……你看,該如何是好?”一直沒有出聲的段布笑嘻嘻道:“二哥,想那麼多幹嗎?咱們好聲好氣的留他們一段時候,好好談上一談,然後再好生的送走他們。如此一來,既給了雷前輩的面子,我們又多少能瞭解點情況,豈不兩全其美?嘿嘿,換了是其他人來,全部活埋了……”末一句他放低了聲音,笑臉上掠過一絲狠辣。
郭冷瞧著眾人眼裡的猶豫和畏懼,不禁點了點頭。吳長清鬆了一口氣,轉身對司馬玄道:“司馬少俠,實話說了吧!瞧在雷前輩的面子上,我等無意為難你們。只是想問個問題,若是有了答案,我等自會放你們走人!希望你不要見怪!”他神色甚是誠懇,樣子隱隱間沒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司馬玄微笑著道:“前輩客氣了!若是晚輩知道的,定然不會隱瞞!門主經常教導我們:為人要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所謂君子坦蕩蕩,晚輩雖然不才,卻也想學學他老人家。”
吳長清方臉上露出了景仰之色,道:“雷前輩確是謙謙君子,人所共仰。我吳駝子生平不曾服過什麼人,他老人家算是一個。嘿!”他沉默良久,方才嘆息道:“司馬少俠,想必你也知道,我們這些都是你們眼中的邪魔歪道,多少正派人士恨不得將我等誅殺殆盡。你瞧瞧他們,哪一個不是整天東躲西藏,成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唉……”
司馬玄一個個瞧了過去,只見人人臉上都有著惶恐之色,雖都極力隱藏,卻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便連那冷傲孤高的郭冷臉色也黑了一下。他不禁一陣黯然。雲輝濤卻低聲道:“哼,自作自受!”
這聲音雖然低細,在場諸人卻都是清晰入耳,郭冷臉色更寒,瞥了雲輝濤一眼,便閉上了眼睛。段布臉上的笑容更是憨厚,似乎聽到了世間上最動聽的話語一樣。孫不四則是嘿嘿的冷笑個不停,一雙小眼睛上下掃著雲輝濤,喃喃著道:“華山派?華山派!嘿嘿,老子記住了……”
鐵勝男卻當場發作了。她長袖一拂,搶上前來,瞪著雲輝濤道:“你小子說什麼?有膽量再說一遍?老孃倒要伸量一下,瞧瞧你這小子有啥本事,竟敢說這樣的話!”吳長清卻攔下她,低聲道:“婆娘,不要意氣用事,正事要緊。”
他臉上也甚是不滿,當下瞧也不瞧雲輝濤一眼,向司馬玄接著道:“司馬少俠,我等雖然狼狽,但託天之福,各自都有些小伎倆,能唬一下人,卻也能安穩的活下來。只是現在武林中偵騎四出,各大名門正派掌門之間是連連會面,少林和正氣堂這兩個江湖上最大的門派更是頻頻聯絡,信使來往不絕。這些事情背後有些什麼,我等不得而知,但想必不會是小事。現下江湖並無什麼大事發生,你們如此大的動作,是否要對付我等邪魔外道呢?請司馬少俠給個答案,也好安了我等之心。縱使事情當真屬實,要殺要剮,也好讓我們有個時間安排後事呵!嘿嘿,不要說整個武林,便只須少林派隨便找些人出來,也能將我等全部滅了!那有什麼難的!”
他聲音裡甚是沉重蒼涼,顯得很是無奈。諸人都知他要說什麼,但真的聽進耳裡,卻是別有一番感慨。郭冷等人臉色都黯了一黯,透著一股莫名的悲涼。他們當中多有孤傲無比,悍不畏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