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迎入屋內,一入屋內,卻與外表普通不同,裡面古sè古香,底蘊很足,卻又不帶一點奢華,能修行有成的修行者,都不是簡單的人,都有自己對事物的觀感,所有佈置更多是為了平時能娛心。
錢文之和王昶打亮著屋內,他們看得出主人的匠心,如此佈置,主人決非一般人,由此也看得出柳致知的書法決非饒幸,從一個人所交的朋友中,能看出一個人的修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柳致知將禮物奉上,葛淼也感應到盒子中東西應該是一件不錯的東西,便開啟盒子,一看到那件玉器,便知道柳致知的苦心,笑到:“小柳,你太客氣了,給我一個老頭子送這麼好的東西,有些一物,山中yīn邪就不敢靠近此處,也使人平心靜氣。”
“你老一身正氣,有什麼yīn邪敢靠近這裡。”柳致知也笑了。
“你們請坐。”葛淼說著,讓三人坐下,順手將玉器放在架子上,柳致知微微感覺整個房屋氣場一蕩,果然是行家,就這一放,便與整個房屋成為一體,發揮這件玉雕的真正作用。
葛淼上茶,白瓷懷中嫩綠中帶黃的茶湯,縷縷水汽升騰,使人一嗅之下,jīng神就是一振。錢文之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苦香滲入全身毛孔,一口下嚥,從舌根處苦意退去,翻成一股淡淡的清甜,使人回味無窮,jīng神也是一爽。
“好茶!”錢文之贊到。
“這是我親自炒制的虞山綠茶,清明前選嫩芽,火候也掌握到位,水用石屋澗中泉水。”葛淼說到。
柳致知也喝了一口,他與錢文之兩人不同,一入口,立刻發現異樣,水中自有一股靈力,給柳致知感覺很清靈,這不是澗水特xìng,柳致知對這種特xìng很熟悉,他在太行採藥時,就採集類似的水,那是得天地靈氣的松柏嫩芽上的露水,經凝練後成為一種靈藥天露。
這水中絕對加入了天露,柳致知抬頭看向葛淼,葛淼也含笑看著他:“小柳,如何?”
“茶好,水更好,不僅是山澗中水,還有露水之jīng,入口之後,自然有一種輕靈感。”柳致知評價到。
“好!好!果然沒有瞞過你,在水中我加入一滴天露。”葛淼頓時開懷。
錢文之和王昶面面相覷,天露,那是什麼?不由將目光投向柳致知,充滿疑問。
柳致知見兩人神情,知道兩人疑惑,便解釋到:“錢老,天露是一種說法,過去不是有人收集花上或一些植物上露水泡茶,甚至收集雪水泡茶,天露是松柏嫩茶上的乾淨露珠收集起來,略帶松柏一絲氣息,在水中加一些沏茶,茶水自然與一般不同。”
柳致知沒有深解,錢文之兩人恍然大悟,《紅樓夢》中就有這種說法,原來泡茶有這麼多講究,自己平時已是很注重這些,但與這位山中隱士高人一比,顯然就差了不少檔次。
葛淼這種做法,對於世人來說,已是奢靡到極限後的又歸於簡樸,對葛淼來說很正常,修行為了什麼,其中之一就是為了活得更久,用真正天露泡茶,是養生的一種手段,常人根本做不到,但作為一個修士,卻不難。
錢文之兩人不由感慨,自許自己見多識廣,平時所喝的茶也算是名茶,普通人也很難喝到,今天這一杯茶,卻讓他們真正開了眼界。
“能喝到如此妙茶,不虛此行,主人殷情招待,我們有些過意不去,我們都是以寫字為生,不如寫一幅字給主人留念,也算我們的心意。”錢文之站起身說到。
葛淼心中大喜,他雖是修行人,並不是不問世事之輩,也知道錢文之的書法高超,立刻準備好了筆紙。
錢文之一揮而就,從身上取出印章,作為一名書法家,印章通常會隨身帶,蓋好印,紙上所書:願君百歲猶強健,他rì相尋隱士廬。這是徐鉉的一首隱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