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招呼啊。”
肖鬱靜回頭看向謝益,微微一笑,說:“謝益,挺久沒聯絡了,你好麼?”
謝益的神色有點僵,和他平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但只是一會兒工夫,他也笑了起來,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說:“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就是課題有點忙。”她說。
熱菜上了桌,大家動了筷,邊吃邊聊,面對這一桌子人,顧銘夕是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了。他的右腳擱到桌上夾起了筷子,又湊到龐倩耳邊說:“你幹嗎不早點告訴我是和老同學吃飯啊。”
龐倩也壓低了聲音,說:“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唉……”他嘆氣,“你早點說,我就不用穿成這樣了,這個褲子這麼緊,這樣子吃飯很吃力的。”
龐倩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對不起嘛,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要求……穿成這樣。”
周楠中喊:“哎哎哎,那兩個誰,在說什麼悄悄話呢?說給大家聽聽。”
龐倩揚著下巴說:“周楠中你這人真八婆,非禮勿聽你不懂嗎?”
周楠中哼哼怪笑:“小螃蟹,瞧你倆這膩歪勁兒,是不是好事不遠啦?”
顧銘夕臉上燙了一些,龐倩倒是臉皮厚:“跑不離今年明年啦,你放心,結婚請柬一定寄給你,你要是還在哥倫比亞,允許你禮到人不到。”
“太俗氣了!太俗氣了!”周楠中一臉的義憤填膺,“小螃蟹以前明明就是個陽春白雪的小姑娘,多單純啊,現在學了金融就一身的銅臭味兒,咱們關係這麼好談錢多俗氣!”
龐倩微笑:“哎呦,是誰告訴我,當初倆公司都要某人,一個是去北京做白領,一個是去哥倫比亞做民工,唯一的區別就是民工掙的錢比白領多,某人二話不說捲起鋪蓋就上了飛機去支援南美人民,真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大好青年啊!”
周楠中怒視汪松:“你這個都和螃蟹說!”
汪松投降:“我沒說,我就是告訴了我媳婦兒。”
厲曉燕對於汪松的出賣很不滿:“幹嗎呀,你又沒說不能和別人講,我和螃蟹逛街的時候就當笑話說給她聽啦。”
周楠中震驚了:“這是笑話嗎?!”他坐在顧銘夕左邊,對著他吐苦水,“顧銘夕,你瞧瞧你家媳婦兒,以前多笨的一個姑娘,現在講話還懂得明嘲暗諷了,到底是成天和美元港幣打交道的。你以後可要小心,以前都是你治著她,以後啊,估計得是她來治著你。”
蔣之雅幫龐倩出氣:“周楠中你好意思說螃蟹以前笨?你別忘了高考時螃蟹可是比你高了4分的!”
連著戴老師都來神補刀:“我記得你們畢業那年武大在我們省錄取是小年,分數線壓得比較低,周楠中運氣好,換到前一年或後一年,他很有可能落榜呢。”
周楠中簡直要哭了:“戴老師……”
顧銘夕一直在聽他們鬥嘴抬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已經有八年沒見這些同學們了,聽著他們的聊天,他的記憶飄向了遠去的學生時光,那些永遠都做不完的習題、吵吵鬧鬧的乒乓球館、黑板旁的高考倒計時牌、與龐倩一起做作業的日日夜夜,還有人頭攢頭、菜品單一的食堂……
東華大酒店的菜精緻美味,龐倩將一塊鐵板牛裡脊夾到顧銘夕的碗裡,輕聲說:“小心燙。”然後又為他盛來一碗雞湯,還不動聲色地往裡擱了一個雞腿。顧銘夕抬眸看著她,很想對她說,其實,他真的很懷念和她一起頭碰頭吃食堂飯的那段歲月。
當吳旻和肖鬱靜聊起天來後,所有的人都崩潰了。吳旻向肖鬱靜打聽美國的幾所學校,他們專業相近,肖鬱靜耐心地回答著他,甚至具體到了某個學校的實驗室、博導、掛鉤科研所的情況。她有時會冒出幾句英語,這真不是她在作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