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圖報!我兒子起先說得那麼清楚了,你的耳朵塞了牛蝨不成,硬逼著他收下你的東西!難不成我們家就這麼窮,非得稀罕你那些破東西?”
“胡攪蠻纏!跟你這惡婆娘說不清楚,想不到我誠心誠意上門道謝倒成了罪過了,簡直不可理喻!”胡氏怒極反笑。
於寡婦嗤笑道:“別張口閉口謝恩地,今日你那兩個閨女不過正好站在我兒子旁邊,我兒子順手拉了一把而已,屁大點事也值得你這般掛在嘴上?實話告訴你,當時就是那叫花子或者貓貓狗狗在我家大郎身邊,他也會搭把手的。所以你一家子根本不必要巴巴地上門謝恩,那事兒在我家大郎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好個於寡婦,自家兩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在她嘴裡倒跟那要飯的還有貓狗相提並論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胡氏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立馬反唇相譏:“賊婆娘,你的兒子才……”可她話沒說完就被方采蘩硬拖著走了。
方采蘩知道,這種情形之下老孃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絕對會極盡刻薄惡毒之能事,將陸家兄妹貶得體無完膚。陸驥才救了自己和妹子,反過來兩家就鬧得不可開交實在是不好看。
“蘩姐兒……你放開我,我……那惡婆娘那般可惡……我不能輕饒……”胡氏氣不順根本不想走。“娘,您別說了,咱們趕緊回家吧。”這回連方採菱也站在方采蘩那邊推著老孃。“娘,別吵了,這些東西他們家不要,咱們自己拿回去吃。”後面方誌遠提著撿回來的禮品也在幫著腔。
方家母子四人走了,陸家的院子瞬間安靜為了下來。陸騏撅著著嘴巴不滿地道:“娘怎麼這樣,采蘩姐姐她們人家好心送東西給我們家,您卻丟到地上,還罵人!”
於寡婦恨鐵不成鋼地一指頭戳在閨女腦門上:“你個臭丫頭片子,你知道什麼?人家都上門來罵你娘了,你還幫人說話,一個二個地胳臂肘朝外拐,全是白眼狼!眼皮子這麼淺,不過些點心乾果罷了,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兒,你八輩子沒見過那些東西?”
“娘不講理,我不跟你說了!亂髮脾氣,丟東西就丟東西,還照著人家采蘩姐姐的腳上丟,打在人家腳上不疼啊,我看到采蘩姐姐都好像哭了!”陸騏氣沖沖跑回了屋裡。
“不過些點心乾果,打在腳上疼什麼,還真當她是紙糊的人了!”於寡婦不以為然地轉頭看向大兒子,卻對上陸驥似乎生氣又似乎悲傷的眼神。大兒子這兩年性子變得沉悶木訥,於寡婦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日這般看到他情緒外露了。
她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起先似乎真的做得有些過分了,於是訕訕地道:“別聽你妹子瞎說,我起先雖然是氣頭上將那些東西隨手那麼一丟,可絕沒有往方家大丫頭腳上丟。是方家那丫頭自己性子嬌氣,哪裡是叫我給打哭的。”
“娘管她是不是叫你給打哭了。橫豎您大耍威風將方家母子幾個都趕跑了,您出了氣心頭滿意了高興了就成。”陸驥乾巴巴地說完,悶頭走到柴堆邊,抄起斧頭開始大力劈柴。
於寡婦被兒子無聲的反抗弄得一陣氣悶,轉頭問陸驍:“二郎,我原先果真將東西丟在了方家大丫頭的腳上了?”
陸驍道:“您沒丟到她腳上,是那些東西自己飛到她腳上,您也知道您力氣大嘛。事情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怪也得怪胡寡婦,跑咱們家來當著咱們這些兒女的面那般說您,您能不生氣嘛。”
“對,今日這事全怪胡氏賊婆娘,怨不得我!還是我們家二郎貼心,哪像你大哥和妹子,就知道向著外人!好,不說這糟心事兒了,炒菜了!”陸驍的話讓於寡婦的心裡瞬間就好受了,說完提著菜籃子大步去了灶屋。
“氣死我了,你說世上怎麼有這樣蠻橫不講道理的婆娘,我們誠心誠意提著東西上門去道謝,她倒好……”胡氏氣得狠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