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下手?”洛王疑惑的問了句,又有些不解:“那刺客的目的是什麼,先前太子也說過,御醫檢查說雪歌身上並無傷痕,只是體內氣息暴亂引起的小產,如果想要傷害她,在雪歌不敵之時下手豈不是輕而易舉,為什麼又突然離開了?”
流雲找到雪歌時,她已經陷入昏迷,四周沒有任何人影,說明那時刺客已經離開,將昏迷的雪歌丟在那裡,這又是為何?
眾人想不透這點,冷櫻婲也無奈的坐下,看來所有的一切,只有等雪歌醒來才能有解釋了。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見到了刺客,並且與之交手過。她肯定會知道一些什麼。
房間中,御醫們已經退下,容琛坐在床邊,握著雪歌的手,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濃郁的藥汁氣味瀰漫。連心中都泛起了苦澀。
雪歌醒來時。入眼是一片陌生的環境,手上傳來溫熱,容琛湊上前。輕柔道:“醒了?”聽見聲音,雪歌抬眸,看見容琛那張溫潤的臉,依然讓人安心。輕微動了下,渾身的疼痛讓雪歌蹙了眉。
片刻後,她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也回想起那個黑影。還記起自己喝下的那瓶藥……
沉默持續著,容琛抬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聲道:“你沒事便好……”
費力的坐起身,直直的看著容琛,雙眸中滿是傷痛,只覺胸口有些發悶。連話都說不出來。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
“先把藥喝了。”容琛端過一旁溫熱的湯藥,將盛滿藥汁的勺子送到她唇邊。雪歌不言不發,就那麼看著容琛,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責備或者失望來,最終什麼都沒有,一如既往的溫柔與體貼,好像根本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容琛越是這樣,她心中的負罪感就越旺盛。
終於,雪歌緩緩開口,聲音有幾分疲憊:“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容琛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隨後放下藥碗,伸出雙臂將她攬過懷中,輕聲安慰道:“只要你平安無事,就是我最大的心願,孩子沒了還會再有,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到這麼多傷害,我是個不稱職的丈夫。”
他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想尖銳的針紮在她的心中,疼得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就連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雪歌知道,這個世上,最期待那個孩子到來的人便是容琛,他是真心愛著自己,同樣愛著自己腹中的孩子。
有力的手臂將她摟在懷中,聽著從他身體中傳來的心跳,雪歌雙眸有些酸澀,只好推開容琛,輕聲道:“你先出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容琛離開了房間,一直坐在門口臺階上的青寶一見到容琛,立即站起身,充滿希冀的看著他,一向難以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他只是站在廊上,看向東方天空露出的一抹魚肚白。
青寶沒有多問,沉默的收回視線。容琛轉頭看著青寶,說道:“你進去陪她,我先去見洛王。”
聽見聲音,青寶抬頭,正好對上容琛的視線,那雙幽深的黑眸中有些悲傷,卻又帶著些什麼都明瞭的睿智,對視的一瞬間,彷彿被看透了所有的心事,青寶迅速低下頭,輕聲應了句,不敢再抬頭去看。
聽見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消失,青寶這才抬起頭,看向他離開的方向,不敢去想容琛是否發現了什麼,其實雪歌小產這事,她也更願意相信是與刺客交手引發的意外。可是她心底更深處的記憶,卻讓她想起了雪歌最初的目的。
她一直想拿掉這個孩子,也許這次遇襲正好是一個契機,她明明能夠看到雪歌從懷孕後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笑容與滿足,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的公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厭惡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而如今失去了他,或許也會覺得難過和不捨。
不知他是否是看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