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嫁衣的女子站起身,看著她。臉上帶著幾分憐惜。
“蕭靜,我……”王洛兒雙眸中滿是不捨。纖細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蕭靜裝扮自己這張臉,淡掃蛾眉,妝容精緻。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柔美。
蕭靜的父親乃是武將,與宋子義並稱為東南雙雄,蕭靜從小跟隨父親習武,鑽研兵法,渾身散發著一股英氣,很是迷人。眉目生得清朗的她,與一般的千金小姐差別極大,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難怪容悅會挑中她。
“洛兒,先回去吧,別被人發現。我自有分寸,不要擔心我。待得一切安定下來,我會去尋你的。”蕭靜叮囑了兩句,王洛兒認真的點了點頭,原本的不捨變成了堅定。呆了沒多久,便轉身離開。看著王洛兒離開時的蕭索背影,蕭靜只覺得心中悶悶的。這是一場不得不妥協的婚姻,也是為了保全王洛兒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趴在窗邊聽著動靜的雪歌愣了許久,才終於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想通之後忽然一笑,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她就一直奇怪,按照容悅的性子定是要追隨宋明軒而去的,為何會向皇帝妥協,答應成婚,現在終於知道緣由,心中感觸頗多。一路回到容琛的身邊,後者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臉頰:“臉色有些不好,不舒服麼?”
雪歌一怔,旋即搖頭:“沒有。咦,端陽王呢?”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容悅的身影,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向眾人敬酒的麼?
“那邊。”容琛伸手指了個方向,順著看去,瞧清之後,雪歌臉色頓時變得怪異。
原來這容悅被胡家小姐拖住了,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心中想著,幸好這容悅聰明,沒有選擇胡家千金,若是娶了她,以後還能有安生日子?
喜宴一直持續到傍晚,直至夜深,賓客才逐漸散去,望著四處收拾殘局的下人們,容悅抱著酒罈坐在走廊上,頗有幾分繁華落盡的孤寂,柔和的面容顯得幾分蕭索,望著南方的漆黑夜空,舉起酒罈,朗聲道:“明軒,乾杯。”
我娶妻了,你看到了麼?如果這是你的意願,我做到了……
夜深人靜,容悅醉得走路都搖搖晃晃,最後被下人扶回了新房,正準備著要讓二人喝合巹酒,誰知一直端坐的蕭靜突然開口:“你們先下去吧。”
幾名侍女猶豫片刻,最終將酒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後退了出去。
容悅趴在桌案上,似是睡了過去。聽見關門的聲響,又等了一會兒,蕭靜伸手扯下了頭上的蓋頭,看著趴在那裡的容悅,微皺眉頭,來到他身前站定,道:“別裝了,快起來。”聽見這話,容悅一個激靈蹦了起來,四下打量了一番,發覺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不由得有些窘迫,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一副受驚的模樣。
“你可別碰我。”
“……”
蕭靜眉頭蹙得更深幾分,明亮的雙眸中帶著幾分懷疑,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歪著頭看他:“我對你可沒興趣,就是有些奇怪,世上好男人那麼多,宋明軒怎麼就瞧上你了?”
容悅臉色一頓,悻悻的收回手,輕哼了一聲,反駁道:“本王也是好男人,他怎麼就不能瞧上我,倒是你,好歹是個女人,成天舞刀弄槍的,若不是我願意娶你,恐怕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哦?這麼說來,你娶了我,倒是覺得委屈了,若是不願意,可以給我一封休書,那我倒是自由了……”蕭靜不以為然的喝著茶,答了他的話,只見容悅臉色變幻無常,最後還是妥協的低了頭,趴在桌案上唸叨著:“早知我就選王洛兒了,人家可是溫柔的大家閨……啊,我隨便說說,別當真啊,我覺得你就挺好的。”
略顯陰柔的面龐上帶著幾分諂媚,口風轉化極快,那可不啊,人家這位可是練家子,身手比那些自詡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