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親近的流雲,也從來不知自己的主子的想法,他也不會去妄加猜測,他只知道,容琛很聰明,聰明到可怕。
“雪落千里無人歌,萬里蒼原是緣沒……”呢喃般的念出那句詩,停頓片刻,彷彿在問自己,“呵,不知等到那時,你會如何選擇?”
你未必記得,天地間,還有一人與你牽扯著。
對於雪騫提出的求和一事,安江王與雪歌都暫未贊成,而雪騫也表現出了與以往不同的沉著,一點也不著急。月慕寒醒來之後一直在府中休養,期間安江王親自前來探望過一次,讓他好生調養。
雪歌閒來無事也就索性在將軍府中住了下來,這樣便於照顧月慕寒。本來這事說出去是不太雅觀的,公主住在臣子的府中,無論擱哪兒都會有謠言。但是在這安江城,卻是沒人會說他們的不是,因為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種‘雪歌以後定會嫁給月慕寒’的定向模式。
“御醫說了你不能用劍,趕緊放下。”雪歌端著一碗湯藥剛剛走進房間,就看見月慕寒又拿著他那把劍開始擦拭,怕他忍不住想要出去練劍,頓時拉下了臉,斥責了他幾句,那模樣全然就像是妻子在管丈夫一般。
對於這樣的雪歌,月慕寒也是心中憐愛,立即聽話的將長劍插進了劍鞘,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走過來將藥悉數喝了下去,泛著濃烈苦味的藥進入口中,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倒是雪歌,見他放下碗,急忙從一旁的碟子中取來一顆甜果放入了他的口中。
月慕寒雙臂一伸,雪歌直接被他摟進了懷中,後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雖說大家都認同了兩人的關係,但是畢竟還未成親,月慕寒又是個古板的性子,就連當初雪歌住進這裡,也被他反駁無效了好幾次才定下來。在月慕寒的心裡,雪歌乃是鏡月國的公主,是眾人捧在手心的寶貝,捨不得讓她受了一絲的委屈。
更不能在成親之前破壞了她的名聲,所以對於兩人的親近也拿捏得很好。雪歌已經二十歲了,早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卻因為鏡月不安穩,月慕寒四處征戰,親事一直未能定下來。
本來打算等東南一方的戰事徹底結束,就迎娶雪歌的月慕寒,自打聽了雪騫所說的求和計劃之後,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那種可能性並不大,卻也讓他無法安心,因此有些急切,將他牢牢的抱在懷中,低頭在她耳旁道:“過些日子我便向王提親。”
聽見他這話的雪歌臉頰上頓時飄起一片紅雲,一路紅到了耳根,心跳加快,面上卻佯裝鎮定的掙開了他的禁錮:“誰要嫁給你。”
月慕寒聽過之後,雙臂抱在胸前,笑得好看:“除了我誰敢娶你?”
“你再說一遍!”雪歌被他這話激得來了脾氣,轉身瞪著他,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月慕寒眸中始終含著淡淡的笑意,雪歌則是怒氣衝衝,好一會兒之後,雪歌率先敗下陣來,有些無奈的揚頭看著月慕寒:“罷了罷了,看你長得一表人才的,嫁給你也不會吃虧,本公主就勉強的接受你了。”
說完這話,她還有模有樣的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卻不想杯中茶水有些燙,雪歌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月慕寒急急的找來溫水,讓她喝了幾口,這才緩解了過來,不由有些氣餒的盯著她看:“娶你還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呢。”
雪歌又要打他,卻被他一個閃身讓了開去。
看著她這副模樣,月慕寒面上依舊帶著笑,心中卻是暗自鬆了口氣,如果鏡月國沒有戰爭,那該有多好。
這日早朝,安江王提起了議和一事,在百官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親身經歷過戰場慘烈,看到戰友在自己身旁屍橫遍野的場景,這些武將頓時紅了雙眼,言辭激烈的奮起反對這個提議。
雪騫與往常一樣,只是立在首位,對此一言不發,所有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