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月老偏愛的愛情。
沈姒突然有那麼一點點羨慕。
[許昭意:我總覺得你跟齊晟一湊上塊,就像氟與鍅化學反應,太劇烈了。所以先提個醒兒,我怕我還沒辦完婚禮,你倆捷足先登了。]
沈姒笑了下,在輸入框裡打下「想太多」三個字,又慢慢地刪除了。
齊晟恐怕都沒想過跟她求婚。
就像心裡的一根倒刺,她始終對戒指的事兒耿耿於懷。當初她不跟齊晟提,也沒質問,除了氣昏了頭,也是怕得到了答案,自己太難堪。
可她現在還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對他什麼心思,她自己最清楚。既然抗拒不了這種感覺,還不如試著再來一次,從戀愛開始。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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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初晨,天色將明未明,朝陽將一團青光暈開,剎那間霞光萬丈。
沈姒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喝水。
推開門的一瞬間,客臥的門也應聲而開,旁邊齊晟長身而立,頎長的身影倚著門,五官沉鬱,整個人透著點倦懶戾氣,得像初醒的兇獸。
「你昨晚沒走?」沈姒怔了下。
「嗯。」齊晟嗓音沉啞,帶著初醒的倦懶感,似乎沒睡好。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掠。
沈姒下意識地跟著他低了低頭,察覺到穿著不太妥,又怕他計較起昨晚的事跟自己算總帳,她輕咳了聲,折身回去,「我去洗漱了。」
齊晟也沒怎麼著她,懶散地抓了下漆黑的碎發,朝客廳走去。
他手機裡是昨晚沒處理的訊息。
[追小姑娘最容易了,送花送禮物送車送房,一定要晚上送;帶她吃燭光晚餐、看電影、去鬼屋,然後帶回家;爬山看日出、沙灘看海、野營看流星,兩個人單獨去……]
約會方式千萬條,梁家小公子給出的主意,條條通向床。
「這些年車子房子珠寶字畫連私人飛機我都送了,她不吃這一套。」
對面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剛玩通宵,對他的語音都是秒回:
[……那你太大方了,三哥,送太多了她可能就免疫了。]
[當然,要是想打動對方,這些還不夠,你最好多陪陪她,熟記她生日喜好各類紀念日,經常準備驚喜,平時車接車送,吃飯給她親手剝蝦剝蟹黃,還可以做飯給她吃。]
「接送不是司機才幹的活嗎?」齊晟按了按眉心,浪費時間看完廢話,不耐煩道,「蝦和螃蟹不都是侍應生剝好了才送上來的嗎?」
他嗓音沉了沉,「而且平時又不是沒有保姆,她不喜歡吃,就從國外叫廚師過來待命,不是更方便?」
對面被他反駁得有點崩潰:
[三哥,心意,心意懂不懂?]
到底惜命,對面察覺到語氣不太行,就秒速把訊息撤回了。
[女孩子嘛,就喜歡男人在這種瑣碎事兒上耗心思。]
敢情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這麼矯情的一套?
齊晟半垂著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著腕間的佛珠。他的五官硬朗而立體,起轉承合沐浴在薄光裡,鍍了一層釉質的暈,沉鬱感散了點。
沈姒磨蹭了半天才出來,家裡的阿姨已經準時過來做飯了。
昨晚戲弄齊晟一遭,他也沒怎麼著她,有點不符合常理。她有點兒心虛,幾次忍不住偷瞄他。
一頓飯吃得她心情無比坎坷。
齊晟不知道她心裡的彎彎繞繞,只不溫不涼地問了句,「你今天出門嗎?我送你過去。」
沈姒很輕地「啊」了聲,跟見了鬼似的看著他,「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我很見不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