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
楊歡樂低下頭去抿嘴,睫毛的陰影投在黑眼圈裡:“沒什麼我就喜歡這樣兒。”
“得,你愛哪樣哪樣。”我接過她沉甸甸的兩大包東西,沒有留客的意思。
楊歡樂在我門口站了一會兒,雙手插兜有點兒尷尬。半晌梗著脖子看看我:“內什麼……那天眉眉在婦幼保健院看到你跟小寶了,沒上去招呼。”
那也得她好意思呀。我心裡冷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是麼,我們沒看到她。”
“我知道。”楊歡樂眨眨眼,低頭想了半天,“嗯……你們倆一塊兒去婦幼保健院……小寶懷孕了?”
“不是,就去婚檢。”我出於本能打斷她,“別瞎想。”
“哦。”楊歡樂像是鬆了口氣,又補充了下,“……之前不是說結了婚要人工受精的麼,我就是猜一下。”
“嗯,沒事兒。”我敷衍著,“內什麼沒事兒我就關門了。”
“哎……”楊歡樂用手擋了一下,抿抿嘴慢吞吞跟我說道,“大路你給小寶說一聲兒,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她頓了一下,“……別不接我電話。”
姚二胖帶著大蜜桃兒遠走高飛時也帶走了我的很多歡樂,所以我很難去恨他。
通常我週五晚上下班後就喜歡攛掇著姚二胖一塊兒去喝酒找樂兒,大蜜桃不放心自家男人就會跟著過來;大蜜桃兒一過來,他那邊的幾個gay蜜偶爾也會過來。有時候大蜜桃兒還八卦兮兮地給我牽線搭橋什麼的,成倒是過一個,小夥子跟了我兩個月就傍別的大款去了;大蜜桃兒對此覺得很過意不去,每次都跟老鴇似地帶一圈兒同道中人來喝酒。我在挑人方面興致一般,只覺得人一多喝酒就熱鬧,就開懷,就樂呵得不知人間天上;不得不說跟姚二胖共事的那幾年,我倒是真正過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姚二胖跑路後我只能找大學時認識的其他幾個圈中好友陪我喝酒,但近幾年聯絡得少,除了一個叫葛立的還能三不五時地出來跟我樂一樂以外,其餘出國的出國,創業的創業,結婚的結婚,基本上沒幾個人能陪我瘋了。
葛立比我小一歲,性子有點兒像大蜜桃兒,瘋瘋癲癲沒個正形兒。葛立以前在大學裡是學舞蹈的,這會兒在一家健身房當私教,很妖孽的一個職業;葛立在學生時代就老愛跟我們顯擺他的腰線和腹肌,故而我們叫他葛大腰。
葛大腰在健身房裡招蜂引蝶,追求者甚眾,被追得多了也煩。有個週末快下班時我突然接到他的電話,開口就是達令,不是說好了下班來接我去吃烤肉的嘛,怎麼還不來呀。
我聽得一陣雞皮疙瘩,說葛大腰你給我把舌頭捋直了好好兒說話。
大腰不依不饒:我不管,你答應過我的嘛。
我皺眉: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大腰繼續在那邊眉飛色舞:那好的我在這兒等你喲,嗯嘛!說完飛快地掛掉了電話。
我一頭霧水,過了半分鐘就看到大腰的加急簡訊飛進來:“火速開車來健身房接我!否則我有失身危險!急!!!!!”
我樂呵了一下,抓起車鑰匙就顛兒顛兒看戲去了。
我趕到健身房時葛大腰驚魂未定,揹著運動包蹭蹭蹭就鑽到我車上來了。
“哎喲我的媽呀我真得考慮買個車了,要不連拒絕別人送我回家都要想半天理由。”大腰一邊上車一邊嚷嚷。
“你不是有腹肌麼你還怕失身?”我逗他。
“滾。”他罵我一句,心有慼慼地向樓上看一眼,“我這回可算是遇上剋星了,不知道那人是吃什麼長大的,我估計你跟我加起來也打不過他。”
“那你還招惹人家。”
“哪兒啊,這不是天生麗質難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