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聽懂。”我看著他。“……你改變主意要我去小寶的工作室,原因之一是不是就是不想在公司裡再看到我?”
“……你什麼意思呢。”他抬頭,口氣裡壓抑著些別的,難以狀名的情緒。
“喬謙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點兒喜歡我?”
他一怔,警惕地看著我。
“……胡說。”他鼻子都要氣歪了。
葛大腰終於下定決心買了輛那年最流行的兩廂保羅,成天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到哪兒去都開著,還不興別人摸一下。
我說行了吧就你這娘們車,滿大街都是,插上鑰匙擱南都廣場上還不一定有人樂意偷呢。
大腰說去你的,你那車不也只比我這個貴出五六萬麼,充什麼大款呀。
誰跟你充大款,我現在都還差著我大舅子七八十萬塊錢呢,我這都恨不得割肉賣血了。
那你還一天到晚花天酒地的拿錢不當錢?葛大腰翻了個白眼,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七八十萬?就是上回被姚二胖坑走的那筆錢?那什麼,喬謙山不是想叫你到市場部去還的麼……”
“這事兒說來話長了,他就是那麼一提,最後我也沒同意。”我撓撓耳朵,“這事兒壞在我們部門,老爺子那邊是喬謙山幫我壓下來的。本來我就欠他老大一個情了,這事兒上還老受他照顧……嗐,反正說不清。”
“你跟小寶結婚用的那套房子早把你掏空了,真是……再說你現在工資都快被扣光了,拿什麼還?你好意思再找家裡要麼?”大腰越說越氣,想了會兒,忽而給我來個邪魅一笑,“……我看你乾脆以身相許得了。”
“去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瞪他一眼,本來打算不理他,結果半晌又磨磨唧唧地自己接了一句,“……那也得人家願意。”
“怎麼,他還不願意?”大腰驚詫了,“他知道你在南益有多搶手麼?”
我又忍不住瞪他一眼。
“……別看我,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你這麼一直單著真是可惜了。他不樂意?我怎麼覺得他挺喜歡你?”
什麼呀。
你不覺得他一回國就在死盯你麼,上回聽到小寶懷孕了差點沒把你撕了,普通人聽到妹妹懷上準妹夫的孩子,至於這麼激動麼。
別瞎說,這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大腰鬼兮兮地轉著眼珠子尋思了一下,忽而一拍大腿,“不成,我得給你們來個釜底抽薪。”
“快別給我添亂了。”
“等著吧。”
——我當然沒敢等,葛大腰這人天不怕地不怕,性子一上來我真不知道他能使出什麼么蛾子。
然而就在葛大腰跟我說了這話的三天以後,這混小子一手主導的狗血八點檔就在我們公司上演了。
大腰連著幾天給我打電話,問要不要一塊兒吃飯唱歌打保齡球。
我說我們部門裡忙著呢,天天加班,要玩兒找你的相好去。
天天加班?大腰問我,今天明天后天都要?
我說指不定就是了,哥最近是真忙,陪不了你。你不剛買了車麼,真那麼寂寞就一個人開車兜風去呀,三環那麼大呢,兜兩圈保準讓你意氣風發。運氣好超個速違個章遇上個帥交警什麼的,今兒一晚上的活動就解決了……
呸,誰寂寞呀。大腰罵了一句。哦,內誰,你內大舅子呢,也陪著你一塊兒加班?
他不用陪,自打升了部門經理之後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主動加班,搞得他們部的人都要內分泌失調了。
嘖嘖,多好多敬業呀。他嘆了一聲,說行那你忙吧,我以後再聯絡你。
我嗯了一聲,擱下電話繼續做圖。
半小時以後,喬謙山從他的辦公室打來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