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訴了一會思念之?情,戚桐君問:“爹呢?”
“你?爹還能在哪,就在他那書房裡頭唄。”
“那娘,我去?向爹爹請安,順帶叫他過來吃飯了。”
“好,讓他早點過來,別又拖得太晚,一家子人等他一個。”
“女兒知道?了。”
戚桐君穿過遊廊到?了一處偏房,房間?外院子裡佈置雅緻,房門口站著一個僕人,見到?戚桐君臉上立刻堆出笑臉:“小姐回來了。”
“父親在裡面?”
“在的在的。”
戚桐君推門而入,外邊日?光西沉,絢爛的晚霞透過窗子映照在牆壁上。
正前方一張紫檀木書桌後,一個俊美儒雅的男子正手提一隻狼毫,隨著手腕大力地走動揮豪潑墨,墨汁濺在紙上,很快勾出一個豪邁恣意形狀。
戚桐君父親身為內閣學士,酷愛筆墨,用?的墨是上好的油煙墨,佐以?桐油,珍珠,牛皮膠等名貴材料,黑潤有光,近能聞香,很是受讀書人喜愛。
他筆走龍蛇,一氣?呵成,一張大字完成才放下筆滿意點頭。
“跳珠過來,再給為父添幾個小字。”
戚桐君緩步上前,仔細端詳了一會,才從?一旁筆架上拿出一隻小楷,蘸墨後提起袖子,在宣紙左下角寫上一行字:
矯若遊龍,翩若驚鴻,為之?我父。
戚父頷首稱讚道?:“雋永秀麗,鸞翔鳳翥,我兒的字越來越有風骨了!”
“謝父親讚賞。”
“來人,把字裱起來。”
外頭僕人很快進屋拿走了宣紙,戚父作?完了字,才把注意力轉向他的女兒,上下打量了番。
“一月不見,你?在談家裡可都好?”
“女兒一切都好,談郎中與父親是舊友,豈會苛待女兒,至於夫君,他待女兒素來是很好的。”
“是。”戚父點頭道?:
“你?嫁到?談家我是放心?的,紹遠也不錯,兆京少年人中,按品貌心?性他當屬前列,能勝過他的寥寥無幾,按我看,就謝家謝瑾一個,只不過”
只不過謝瑾已經有過一門婚事,他女兒嫁過去?是又當繼室又當繼母,不值當。
“說?起謝家,聽聞你?這些日?子和謝瑾的新夫人走得很近?”戚父想起一事來。
“是,謝夫人性情爽朗坦蕩,不拘一節,女兒與她?頗為投緣。”
戚父少許沉思,擺擺手道?:“無事,為父就是隨口一問。”
兩個女兒家家交往罷了,何況謝家門風也正,他們和謝家並無齟齬,無甚大事。
見父親說?完了話,戚桐君忽而莞爾一笑,和聲說?道?:“父親,別光顧著寫字作?畫了,母親已經備好晚餐了,若是不早些過去?,又要挨訓了。”
“啊?”戚父摸摸長?須尷尬笑道?:“行行,那我們走吧。”
——
夜色已深,今夜月明星稀,萬家燈火籠罩在兆京上空,好似一片盛世繁華。
齊王府內燈盞全部?點亮,暖色的光芒落在候在門口的幾個宮女身上,照出一個纖細的影子。幾個燈盞伴著一個喝得醉意燻然的男人身影,快速朝著殿內走去?。
“殿下,殿下,您小心?腳下。”
“讓開?!”
四皇子推開?下人,跨步走進殿內。
“殿下回來了。”
“嗯?”
四皇子揉了揉太陽穴,只應了一聲,就沒再理會坐在梳妝檯前的女子,徑直往裡屋走去?。
他本來神色冷淡,因為酒意發紅的臉上也帶著幾分不耐,但還算剋制得住,直到?他經過桌子上,看到?桌上一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