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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曼森案(二)

下回一定抽出空來,我那幾瓶酒還在等著你。”

“一定。”

沒多會兒,法官和控方律師也到了。

法官燕綏之沒什麼印象,倒是顧晏在他身後簡單提示了一下——

這位頭髮半白的路德法官跟顧晏和燕綏之還有點兒“沾親帶故”,他年輕時候也是德卡馬南十字律所的一名律師,只不過幹了十來年後轉行成了法官。

“路德現在還和所裡一位大律師保持著聯絡,因為他們當年是同期生,關係還不錯。”顧晏道,“後來訴訟上的交集也不少。”

律師和法官之間很少有關係特別親近的,但也不會絲毫沒有聯絡。畢竟曾經都是學法的,沒準兒是同學、師生、校友,有些情況下會避嫌,但也不至於處處避嫌。

有一些律師為了在訴訟上佔一點先天優勢,會想盡辦法跟法官搞好關係,定期辦點酒會混個五分熟。即便不這麼幹的,多年案子打下來,也總會有那麼些不深不淺的交情。

燕綏之聽見顧晏這麼說也不意外,順口問了一句,“哦,是麼?這是哪位大律師的朋友?”

顧晏:“霍布斯。”

燕綏之:“……”

他無語片刻,要笑不笑地問了顧晏一句,“這位沒有給人強行打0分的癖好吧?這種時候可找不到一位能打100的來救場。”

顧晏:“……”

他原本微微傾身還打算說點什麼。一聽燕綏之把那個吃錯藥的“100分”拎出來,他又面不改色地坐直了身體,靠回在椅背上。

“提都不能提?”燕綏之挑起眉,“別這麼小氣,你本來要說什麼?”

顧晏依然沒有開口的打算。

燕綏之想笑,“行了,你氣著吧。霍布斯的朋友也沒什麼,第三區刑庭的法官歪不到哪裡去,多虧當年那位大法官帶的好風氣。”

提到這個,顧晏倒是看了他一眼。

關於天琴星刑庭那位以板正不阿出名的大法官前輩,很多法學院上課的時候都會順嘴提兩句,所以顧晏當然是知道的。

也許是話說得剛好順嘴,燕綏之難得提了一句自己的私人經歷:“我接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那位大法官負責的,開庭前我跟他視線對上,出於禮貌衝他笑了笑,可他卻面無表情,託他的福,我第一次庭審就完全沒能緊張起來。”

那之後就更沒緊張過了。

顧晏對這隨口拈來的事情居然表現出了幾分興趣,問道:“為什麼?”

“因為那位大法官全程沒換過表情,紋絲不動,所以我一直在想他的面部神經是不是有些問題。”

燕綏之這人擠兌起人來敵我不分,對別人含著一種“看小傻子”的笑意,說起年輕氣盛時候的自己同樣如此。

不知道為什麼,顧晏的表情略有點古怪。他看了燕綏之片刻,平靜地朝不遠處的小門一抬下巴,“開你的庭前會議去。”

燕綏之收了笑,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跟法官還有控方律師一起進了法庭附帶的側屋。

跟很多時候一樣,庭前會議依然是流程化地走個過場,很快,三人便從側屋裡出來,回到了各自的席位上。被告人陳章也被法警帶了進來。

他每次出現,都顯得比前一天更憔悴。滿臉青茬,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放棄抵抗的悲觀意味。

明明前一天會見的時候他的精神還沒這麼差,也不知道這一夜他都想了些什麼,把自己想得跟吃了槍子一樣。

燕綏之撩起眼皮朝被告席看了一眼,當即被自己當事人撲面而來的喪氣瞎了眼,又毫不猶豫地收回了目光。

他一掠而過的視線,被告席上的陳章其實看到了。

陳章也想給自己的辯護律師一點兒回應,但是現在的他實在打不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