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年甚至大幾年都正常。現今的聯盟機制和辦事效率下,這個過程縮了很多,但也短則二三十天,長則半年一年。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顧晏確實推掉了不少事,重點暫時都放在了搖頭翁、燕綏之還有喬相關的案子上。
別的一級律師預備役在公示期內減產,是為了降低風險和爭議。他倒是也減產了,但偏偏跟別人相反,參與的每一件事都伴著風險和爭議。
燕綏之知道他的理念,兩人本性一致,所以也沒多言。只順口問道:“拒了新的委託?”
顧晏把螢幕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搖頭道:“不是,是賀拉斯·季發來的郵件。”
“哦?”燕綏之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郵件內容,發現他們的當事人賀拉斯·季先生被晾在醫院好幾天,終於有點按捺不住了,問顧晏究竟什麼時候再去見他。
燕綏之哼笑了一聲,“什麼時候發來的?”
“昨天上午一封,昨天半夜一封。”顧晏說。
“半夜?”
“準確地說是凌晨,剛好在我睡著的那段時間裡。”顧晏淡淡道,“剛才查郵件才看見,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不知道那位季先生睡了沒有。”
燕綏之問:“你怎麼說?”
顧晏道:“我說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騰不出時間去醫院,明後天看看警方那邊的進展再議。”
他說的是讓賀拉斯·季先生不用著急,稍安勿躁,語氣禮貌淡定,說得跟真的似的。
但雙方心裡其實都清楚得很,他是不想再聽賀拉斯·季胡扯瞎編小故事,只想聽真話。
就看那位賀拉斯·季先生什麼時候妥協。
兩人在餐桌旁坐下用餐的時候,牆上的時鐘剛好響起了7點整的舒緩音樂,是清凌凌的鋼琴音,伴著幾聲悠遠的鳥鳴。
“7點整還會報時?我怎麼好像從沒聽過。”燕綏之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閒聊似的說道。
“不拒絕我的晨跑邀請,你就每天都能聽見。”
說話間,鳥鳴清亮了一些,婉轉地換了幾個調,叫得很特別。
“錄的是什麼鳥叫?”燕綏之對這方面沒什麼研究。
“有點像牧丁鳥。”顧晏道,“以前去巢星出差見到過,我誤以為是常見的灰斑雀,長得很像,聽見叫聲才發現不一樣,當地的嚮導說這是一種工作鳥種,適合馴養,很親人。我當時住的那個小島,原住民就喜歡馴養這種鳥來報時,也許生產商從那裡取了材。”
巢星之所以叫做巢星,就是因為那個星球上的鳥類太多了,多到根本沒人能認全,顯得那裡的人少得可憐,更像是暫時借住的客人。
在那裡隨便捉一隻鳥出來,除了巢星原住民,全聯盟沒幾個人能叫出名字。
畢竟其他地方沒什麼人會整天注意頭頂的鳥……
“等等——”燕綏之聽著這話,被其中一些形容戳中,愣了一下,“這種鳥跟灰斑雀很像?”
他順手在網上搜了一下牧丁鳥,它和灰斑雀的對比就跟著出來了。他隨便挑了一個點進去,大致掃了一遍,發現這種鳥跟灰斑雀在外形上唯一的區別是尾羽邊緣泛著暗紅色。
除此以外,就是灰斑雀在聯盟各個星球都很常見,算是生命力、適應力和繁殖力最強的一種鳥,天上飛過去的十有八·九是它。但牧丁鳥並不常見,它們很少出現在其他星球,除非被馴養人帶過去短暫停留。
這種反應也提醒了顧晏,他手中的叉子一頓,忽地想起什麼般,把浮在沙發上空的照片拉了過來。
那些照片經過他們一夜的整理,已經分成了兩摞,一摞是場景人員重複的,要麼角度不好,要麼有些模糊。另一摞是被他們勾畫過的。
燕綏之看到他的舉動,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