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森身上應該不會再有那樣散不開的酒氣了。
他終於又看到了這位舊友少年時候的眼神,而這應該是對方最本真的模樣。
挺好的。
再過五年,他、喬治·曼森還有喬又會變成什麼模樣呢?有點難以想象。
不過……應該會更好吧。
這裡夕陽沉落的時候,德卡馬法旺還在午後。
另一群老友相聚在湖泊區,一貫安靜的湖邊別墅變得熱鬧起來。
以前的酒會,都是在燕綏之梅茲大學城的那幢房子裡辦的,那裡學生來去比較方便。
湖泊別墅這座私宅還是頭一次。
所以勞拉他們對這裡的每一處都很好奇,連院子裡的草木也不放過。
但他們不好意思在院長面前表現得太過,就總趁著燕綏之上樓或是拿東西的工夫騷擾顧晏。
“那兩株空枝是請人修出來的造型麼?”勞拉問。
顧晏:“不是,枯枝。”
勞拉:“……”
這位女士有著梅茲法學院學生的“傳統毛病”——對院長盲目崇拜。
她盯著枯枝想了想,又憋出一句:“那為什麼沒有清理掉?院長喜歡這種藝術感?”
顧晏:“剛死兩天,沒來得及清。”
勞拉:“……”
一旁的艾琳娜找了個理由:“正常,你想想從院長出事到現在幾個月了,這邊應該很久沒人打理,當然會枯死。是吧顧?”
顧晏淡淡地說:“事實上有一部分是一週前剛運過來的新苗。”
艾琳娜:“那怎麼……”
“這就要問你們院長了,在家休假一週,把院子休成這樣。”
勞拉:“那肯定是花種和草種買得不好。”
顧晏:“……”
正說著話,一輛加長廂車開進了院子,一個留著大鬍子的男人從敞開的車窗探出頭,抱怨道:“我恰好都聽見了,誰說我的花種和草種有問題?”
可能是他氣勢真的很足,勞拉默默往後挪了一步,用指頭把顧大律師推了出去。
顧晏對這幫老同學兼朋友徹底服氣。
“整個德卡馬,找得到比我這更好的觀賞植物種子嗎?”大鬍子嘟嘟囔囔地下了車。
顧晏給勞拉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高霖,觀賞植物培育專家。”
“哦——聽說過!”艾琳娜說,“喬經常提,我倒不知他跟你也熟誒。”
顧晏衝二樓的某個房間抬了一下下巴,“高先生最熟的那位在樓上。”
“院長?”
這次不用顧大律師說話,高霖已經搶先開了口:“燕?對!我們算老相識了,我那培育室裡,每年有三分之一的花草樹種死在他手上。”
眾人:“……”
“包括這一院子苟延殘喘的植物。”
“……”
“可能不久的將來,也會包括我今天送來的這批。”
“……”
正說著話呢,樓上某處突然傳來不緊不慢地敲窗聲。
眾人抬起頭,就見上去拿酒的燕綏之撐在窗邊,要笑不笑地看下來。他的目光從高霖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顧晏眼裡:“壞話說得那麼大聲,生怕我聽不見是麼?”
勞拉他們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晚上喝什麼酒,院長?”傑森·查理斯岔開話題問道。
燕綏之道:“櫻桃莊園前天剛送過來的,銀座。”
眾人一陣歡呼嬉鬧。
顧晏走到窗戶下,看了眼不遠處鬧成一團的人,抬頭衝燕綏之說:“記得給那兩位記者寄一瓶。”
當初在天琴星查喬治·曼森案時,本奇幫過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