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微微晃動,但還不會讓蘇吱吱跌倒,她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踏上畫舫,如履平地,「不勞沈世子,我自己可以。」
沈勛,「……」
以前在他身邊,明明是柔弱不能自理。
而今卻倒像是個老江湖。
畫舫周遭掛了彩燈,這個時辰坐上畫舫,觸目所及,宛若半個護城河都亮了,景緻極美。
婢女上前奉茶,沈勛淡淡一笑,「不成想蘇姑娘倒是膽大,不過,本官奉勸你一句,女子出門在外,莫要隨意飲用任何東西,當然了……在本官身邊除外。」
沈勛不敢想像,倘若自己今晚沒有過來,蘇吱吱與齊九明會在夜/色/掩護之下做些甚麼?!
真真是豈有此理!
世風日下!
總有一日,他會讓人取消每年一度的所謂的燈會!
沈勛骨子裡刻板保守,否則也不會到了弱冠之年,身邊就連個暖床丫頭都沒有。
蘇吱吱是他的第一個。
如今,蘇吱吱翻臉不認人,更是不認帳,這讓沈勛有種被「拋棄」的錯覺,彷彿蘇吱吱才是那個穿上褲子就不負責的人。
蘇吱吱越是瀟灑,越是不當回事,沈勛就越是憋悶。
這時,蘇吱吱噗嗤一笑,小手捂唇,明眸生輝,「沈世子真會說笑,我怎覺得,沈世子身邊更危險呢。」
沈勛,「……」
他又被她堵得無話可說。
蘇吱吱在他身邊那陣子,的確遭遇了幾次危險。
他無從反駁。
捫心自問,他起初絕做不到對任何一個女子上心。
可如今……
沈勛也不惱,垂眸喝了口茶。
齊九明僵坐在埃几旁,他十分贊同蘇吱吱的話,這沈世子就是刀尖上添血的人,今晚真是諸事不順,出門沒看黃曆,怎會碰到了這麼個煞神?!
蘇吱吱小坐片刻就要告辭。
沈勛不便阻攔。
若是沒猜錯,這畫舫周遭,已經有好幾股勢力盯梢了。
她那幾個可疑爹,還真是無孔不入!
沈勛飲茶的同時,扯出一抹苦笑。但凡他還可以保持清/心/寡/欲,也用不著這般折磨自己。
一開始蘇吱吱落難,他尚且可以忍。
蘇吱吱失蹤後,他逐漸意識到,自己對這小女子有了牽掛,但也不是不能強忍。
可如今,沈勛才發現,哪怕蘇吱吱可能是他的妹妹,他大概這輩子也不會放手。
妹妹又如何?
沈勛抬眸,望向蘇吱吱,她這副小模樣真真是招惹人。真該關起來才叫人省心。
沈勛笑了笑,「蘇姑娘慢走。」
蘇吱吱轉身,頭也沒回,對沈勛的「奉承」視而不見。
沈勛目送她上了岸,不多時,身影就沒入月色之中。
此刻,在齊九明看來,沈勛的眼神痴痴,無疑是一個追求者的眼神。
齊九明一鼓作氣,「沈世子,我會與你公平競爭,還望你莫要使手段!」
沈勛收回視線,輕飄飄的掃了一眼齊九明。
就他,還想公平競爭?
沈勛臉色驟然變了,宛若山雨欲來風滿樓。
齊九明被這眼神嚇到了,猛然一怔,「你、你要作甚?」
沈勛方才一直在佯裝大度。
蘇吱吱已經離開,他沒有必要繼續裝了。
沈勛沉聲低喝,「來人!」
不多時,王權從暗處走了出來,「世子爺,有何吩咐?」
沈勛揮手,「去,檢視齊小公爺後/臀,本世子要知道,他那裡是否真有胎記。」
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