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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頁

蘇長青俊臉一繃,耳根子滾燙了起來,幸好屋內光線昏暗,完美掩蓋了他臉上的一切異色。

蘇長青梗著脖子狡辯,「師弟,你休得胡說八道!你自己幹過的事,你自己心裡沒數?既是你傷了人家小姑娘,你憑什麼要求她原諒你?我是幫理不幫親,憑著良心說話!」

沈勛,「……」

他今晚就不該過來。

自家師兄顯然不向著他。

沈勛起身要離開,但臨走之前,他留了一句話給蘇長青,「師兄,你若惦記首輔夫人,大抵……會送半條命。」滿朝文武皆愛的女子,誰敢搶?

蘇長青,「……」可若是沒有她,他早就沒命了。

他惦記,並非一定要得到。

沈勛離開後,蘇長青更無睡意了,他有些懊惱,下回定告知師弟,讓他深更半夜莫要再來打擾自己。

師弟,做人得有分寸吶……

兩日後,端午到了,皇宮設宴。

京城但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帶家眷出席宮宴,這是本朝的規矩,百年來未曾動搖過。

羅湛身為一朝首輔,自是要攜帶家中女眷入宮赴宴,何況他的女兒回來了,正好趁此機會宣示訊息。

羅湛派去揚州打探訊息的人,昨日寄了飛鴿傳書回來,並未查到任何有關女兒的蛛絲馬跡。

對此,羅湛既是疑惑,但也暗暗鬆了口氣。

這萬一女兒曾經當真有什麼不好的過往,他臉上的面子也過不去。

羅湛是個極其矛盾之人,他深愛著自己的妻女,可同時也是典型的利已之人,他庶出的身份以及少年經歷,造成了他如今的心性與品行。

他所愛,也需得利於他。

洛韶兒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滿足在了他作為男子的強大虛榮心。

宸王又如何,吳剛又怎樣,甚至是聖上……誰都得不到人,他卻得到了。

馬車已停靠在羅府大門外。

羅老夫人盛裝打扮,著大紅五彩通袖妝花錦雞緞子袍,脖頸上是雕鏤珠花的金圓,以綠松石串成項鍊,十分華貴奪目,她由丫鬟簇擁著走來,渾身珠光寶氣。

反之,洛韶兒母女二人就顯得清雅素淡,然而,饒是如此,美人的清媚容色也難遮難掩。

羅老夫人原本對自己的穿扮甚是滿意。

她當年身份卑微,一直覺得自己低人一等,而今,每每參見任何雅集、宮宴,她都想高人一出。

人,大多都是如此,內心深處最缺什麼,就越想顯擺出來。

然而,此時此刻,見洛韶兒一身蘇繡月華錦衫,蘇吱吱穿了件軟銀輕羅百合裙,二人髮髻上就只插了一根流速簪子,竟也無端惹眼。

羅老夫人頓時有種,自己庸俗膚淺,她才是跳樑小丑的錯覺。

原本,羅老夫人今日一早心情甚好,她終於有機會佩戴前不久的綠松石項鍊,可一看見洛韶兒母女,她只覺得自己在譁眾取寵,黯然失色。

再奢華的首飾,在年輕美貌面前也會掉價。

羅老夫人甚是不甘。如今她什麼都有,可容顏已逝,想到曾經身為庶女、妾室的憋屈日子,就看不慣名門閨秀的矜貴模樣!

羅湛能有今日造化,還不都她這個母親的功勞,她洛韶兒憑什麼坐享榮華富貴?就憑她的嫡女身份,還有那張臉?!

洛韶兒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

她是卑微庶出,是不得寵的妾。

羅老夫人的臉拉得老長,對洛韶兒母女視而不見,由婆子攙扶著,上了一輛華蓋。

此時,蘇吱吱拉了拉洛韶兒的衣袖,在她身側說:「娘親,老夫人太過兇悍,咱們離她遠些。」

羅湛大步走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