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院中乒乒乓乓,傳來陣陣吼叫,似有異物闖入。一陣細微腳步聲傳來,夾雜震天獸吼,片片喧鬧之中,清清楚楚傳入二人耳中。
楊正臉上變色,皺眉道:“有客來訪?擦,半夜三更,莫非是孤魂野鬼上門?我去瞧瞧,若真是鬼,也抓幾隻玩玩。”
少女怕他出事,沉聲道:“我與你一起。”
楊正大樂,眼見少女關心自己,渾身飄飄,更不猶豫,拉了尚盈手掌,踹開房門,風風火火,踏入院中。
甫一入院,眼前一亮。院中錯落有致,閒散分佈數十餘人,油脂火把照耀,火光對映,點透了半邊天。
一中年男子卓然而立,身後站滿家丁,隱隱圍成一個半圓,將中年護在其中。這幫家丁精氣勃勃,清一色重盔厚甲,更有若干家丁兵刃出鞘,寒光四射,分外可怖。
中年旁邊,一少女巧笑倩然,明目生輝,俊俏得一塌糊塗。尚盈本已極美,可與眼前少女一比,竟有些黯然失色。
那少女雙手空空,負於背後,著了一襲白衣,純白如雪。衣襟靠肩膀處用紅線繡了一幅圖案,粗粗看去,似乎繡的是一頭五爪玉龍,栩栩如生,龍爪猙獰,大有破空騰飛,扶搖而去之勢。
少女年紀約莫二十,與楊正差相彷彿,身材卻是豐滿,凹凸有致,相當惹火。她那麼隨意一站,立於天地星辰之中,雖極力收斂氣息,仍掩不住浩浩光華。楊正甚至隱約覺得:少女氣息澎湃,本身修為絕對在自己之上,穩穩壓過一頭。
這種感覺相當危險,正所謂寶劍藏於匣,將出未出;風浪隱於海,似展非展。一旦時機恰當,全力引動,楊正可以肯定,自己都未必能討得好去。
幸好……他還有底牌,絕對的王牌未出。
想到此處,少年稍稍寬心,凝神探視,繼續檢視現場。
那少女旁邊,立的是位老者,七十已過,卻是紅光滿面,精神炯炯,楊正心下一緊“好傢伙,又是一名高手。”
真正令他擔心的,倒不是老者本身,雖然他已將氣血練至轉換,如汞如鉛,本身實力足夠強大,可與尚盈比肩。卻仍不是早已晉級劍聖的楊正對手,就算自己未突破時,憑藉破浪斬堪稱變態的戰力,亦可與之抗衡,更遑論眼下了。
讓少年煩惱的,是老者身後一大堆魔獸:獅虎狼狐,獬豸狴犴,應有盡有。那領頭的獬豸怪獸,壯如小山,周身氣勢瀰漫,少說也是七階強者。同行的夥伴狴犴亦是強大,與獬豸相較,半斤八兩,不遑多讓。
少年眉頭緊皺,心底嘀咕“他孃的,怎麼突然之間,冒出這一大堆魔獸?這是要開群獸大會,推選盟主的節奏啊。我說嘛,先前家裡怎麼好端端的跑來一頭三眼靈兔,原來是魔獸軍團派出的先鋒急探,刺探情報來的。只是小傢伙腦筋不大靈光,情報沒探成,反倒中了尚盈陷阱,給抓了現行,一鍋燴成了肉湯,最終一滴不剩,盡入了少爺肚皮。嘿,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本少洪福齊天,自有諸神庇佑,區區一堆魔獸,怕個毛線?”
他腦中胡思亂想,臉上神情變幻,一會深憂,一時傻笑,於外人眼中看來,不免痴痴傻傻,不倫不類。
尚盈與之同行,眼見同伴臨陣秀逗,不滿道:“雲少,你搞什麼飛機?身臨重敵而陣腳已亂,你這是要給姑娘找不自在麼?聽我的,快……醒……醒!”
最後三個字,她用上了獨家秘術,氣運丹田,震盪而出,類似於道家的風雷咒,佛門的獅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