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般存在,雖只區區兩掌,又豈是趙玉衡眼下能夠硬接?一經拍中,噗噗數口鮮血噴出,身受重創,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敗落,傷勢不淺。
嘯天一擊得手,踏前一步,正要補刀,楊正眼尖,叫道:“夠了!姓趙的是條漢子,不可傷其性命。”
他是頂頭上司,說過的話火麒麟唯有服從,無奈嘆氣“主人,你實在是太仁慈了。莫忘了,這可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這般婦人之仁,不是什麼好現象哦。”
楊正正色道:“我只對君子仁慈。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只管放人便是。”
火麒麟點了點頭,放過趙玉衡不理,逼近馭獸老者封奕玄,問道:“這傢伙呢?一瞧便是個奸人,可以殺了吧。”
楊正搖了搖頭“不殺。”
此言一出,連帶尚盈都有些不滿“雲少,你昏了頭麼?適才便是這傢伙向你施暗器來著。怎麼轉眼之間好了傷疤忘了痛,這就不予追究了?做好人也不帶這樣的!何況一味老好人,只會令人瞧不起你。”
楊正微微一笑,湊近少女耳邊,低聲道:“老傢伙本身是名馭獸師,咱們即便要殺他,至少也得先問出馭獸之法再殺不遲,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尚盈嫣然一笑“你早說嘛,害我白白髮火。”既已弄明少年真實意圖,驚喜之餘,不免讚賞:這傢伙,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深謀遠慮,頗有幾分大人物風采呢。
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少年喝了口水,笑道:“嘯天,我的意思:老東西只宜生擒,再喂他吃上七八顆‘雷公番木散’,沒問題吧。”
嘯天笑道:“主人,你確定要喂上七八顆,而不是一顆、兩顆。”
楊正笑道:“顆數越多,誠意越夠嘛。”
所謂的雷公番木散,那是一種古老毒藥,以番木鱉加上雷公藤為主要食材熬製,盛行大陸,三品以上毒師醫師即可配置。誤進此藥,即使小小一顆,也會周身奇癢,五臟疼痛,伴隨抽搐尿血諸般症狀,普通人服用,當場斃命;武者魔法師食之,雖不致喪身,卻也難免諸多折磨,發癢嘔吐,四肢乏力,只是小兒科;嚴重者脫水過敏,十餘天無法進食亦是等閒。
楊正一開口便是大手筆,送上七八顆丹藥大禮,封奕玄乍聞之下,老臉當場變色,囁嚅道:“小傢伙,沒必要玩這麼大吧,會死人的。”
楊正淡淡道:“放心,嘯天他是用藥行家,管不會叫你死亡。只不過令你感官靈敏,諸般藥性,一一體會罷了。”
這話說的,絲絲邪惡盪漾。
什麼叫做“感官靈敏,諸般藥性,一一體會”,擺明了爭對自己,不懷好意嘛,封奕玄心中腹誹。
這就好比病人做手術,打了麻藥,偏偏不使昏睡,令其頭腦清醒,眼睛圓睜,看著醫生一刀刀在身上打洞割肉,叫又叫不出,動又動不了。世上最恐怖的事,除了讀書考試,莫過於此了。
果然老頭一聽此語,駭得不行,撒腿便跑,偏偏人矮腿短,沒跑上幾步,便給火麒麟逮個正著,後背“靈樞穴”受制,半空提起。
嘯天嘿嘿一笑,大拇指食指探出,按住老頭嘴角,稍稍發力。封奕玄呼吸為窒,張大了嘴急急喘氣。沒喘上幾口,忽然舌尖一陣發苦,已被灌了一小把毒藥入喉,黏黏的不下七八顆。藥中夾雜泥垢口水,怪怪的難受之極。顯然嘯天也不是什麼好鳥,不僅下了毒,連帶附贈了不少禮品,惡作劇搞怪,任性而為。
毒藥一經入肚,頃刻融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