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裡反覆回憶著這個名字。
牧硯池,牧硯池,牧硯池。
這個名字太熟悉了,他一定在哪裡聽到過。
想了差不多將近一分鐘,顧卿裡終於知道牧硯池這個名字他在哪裡聽到過了。
大學時沈喬逸參加了一個社團,因為太無趣,顧卿裡就沒有參加。
而這個牧硯池就是那個社團的社長,算得上是沈喬逸大學時關係比較好的人了。
“陸南風,你是不是找抽,我喜歡誰這屋子裡的人沒人不知道吧。”牧硯池看向剛剛打趣他的那個人說道,而後看向沈喬逸的方向:“喬逸,我心有所屬,絕對不會見一個愛一個,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哈。”
沈喬逸喝了一口酒,而後淡淡開口:“嗯,知道。”
兩人的這一番對話,除了顧卿裡以外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因為他們都知道,從大學時期,牧硯池就喜歡沈喬逸,而沈喬逸給出的答案是拒絕。
但牧硯池屬於那種遇到困難不退縮的性格,所以這麼多年無論沈喬逸如何拒絕他,他都始終不放棄。
至於為什麼震驚,大概是因為沈喬逸的回答吧。
以往,沈喬逸聽到牧硯池這種曖昧的話,都是選擇無視,而今天卻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雖然沒表現出接受的意思,但也沒有拒絕。
牧硯池激動地看著沈喬逸,說話也變得結巴:“喬逸,你剛剛那個回答是什麼意思。”
沈喬逸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酒,而後看向牧硯池:“你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要拒絕你嗎?”
牧硯池不知道,他以為沈喬逸不喜歡他。
但聽沈喬逸那口吻,好像不太是。
“為什麼,你快告訴我。”
沈喬逸把酒杯放在桌上,而後點了一根菸:“因為咱倆撞號了,但如果你願意為了我犧牲做下面那個,我可以考慮一下,反正都是單身,試一下也不是不行。”
話落,包廂裡的人接連起鬨。
“牧社長為愛犧牲,這不虧,沈學弟可是個人間極品。”
“就是啊,都是男人上下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契合。”
吵鬧的聲音,分辨不出它們的主人。
顧卿裡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了。
砸東西依舊是他的習慣,不分場合,顧大少不高興,任何時候都能砸。
砸完買單就好了。
還沒開瓶的酒和香檳碎了滿地。
紅酒混著香檳,兩種液體融合在一起,那顏色沒得看。
濺起來的酒弄髒了顧卿裡的褲腳。
燈光下,三道血痕在顧卿裡的身上很扎眼。
左側臉頰,頸側還有手背上,三處傷口在不停的流血。
但在沈喬逸那一側,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