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正想勸慰幾句,就聽到門口腳步聲響起,抬起頭,瞧見柳姨娘邁步進門,四喜連忙給柳姨娘行禮問安,退出去準備茶水了。
“姐姐這是怎麼了?哭得這樣傷心。”柳姨娘柳眉微蹙,一向暗淡的眸子裡閃著一絲光亮。
趙姨娘見柳姨娘來了,立馬斂去面上哀慼,換了副笑顏:“做活計傷了眼,時不時就要掉眼淚,恐怕十天半月碰不得針線了。”
方才進門前,柳姨娘早把趙姨娘的抱怨聽了個清清楚楚,這會兒只是笑笑,也不點破:“姐姐可要仔細自己的身子,這整個夏府大大小小的事,都指著姐姐張羅著呢。”
趙姨娘聽了這話心裡挺舒坦。
柳姨娘也不客氣,尋了個椅子自顧自坐了,轉而裝出不經意的樣子說道:“……恐怕老爺對湘姐兒還存著些情意,鬧不好……將來總歸是要接回府的。”
“情意?老爺可是說了什麼?”趙姨娘又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臉色沉了下來。
“說了什麼也不大記得了,總之,捨不得棄了湘姐兒就是了!”柳姨娘瞥了眼趙姨娘,笑問:“姐姐可有什麼主意?”
趙姨娘抿嘴一笑:“接回來,奪了她那白玉京,再把她嫁人就是……若實在不放心,就還照著當初的法子來,招婿入贅。她不是中意那個叫戴言的佃戶小子嗎?咱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怎麼?那戴言是個好降服的?”柳姨娘臉上驚喜,心裡卻不屑。
她可不若趙姨娘這般魯莽,早在戴言和夏湘傳出閒話的時候,柳姨娘便派人四處打探,尋了幾個包打聽,將戴言的身世仔仔細細探尋了一番。雖沒有探出戴言的出身,卻探聽出了諸多疑點。
一個佃戶遺孀的兒子,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有那麼高的武道修為?為什麼會多次遭到殺手追殺?莫說戴言有了夏湘做倚靠,便是沒有夏湘,他身邊跟著那麼多黑殺神一樣個懷神通的黑衣小子,也是不容小覷的。
若說戴言傍上了夏湘,還不如說戴言帶著一群煞神守護著夏湘,和夏湘的產業。
戴言絕不簡單,更不是容易被收買的角色。
趙姨娘清了清嗓子,笑道:“簡單得很……到時,夏湘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若能如此,自然是好事。想不到,姐姐竟有這樣的謀略。”柳姨娘輕笑。心裡卻在琢磨著,任由趙姨娘去折騰,只要能把夏湘接回府,那白玉京也就可以順勢收入囊中了,至於夏湘要怎麼處置。左右逃不過一個“殺”字。
趙姨娘聽了柳姨娘的誇讚。還真就當了真,心裡有些得意,想到姝姐兒方才說什麼柳姨娘瞧她不起。這會兒大有揚眉吐氣的意思。
接下來的幾日裡,下了幾場大雨。暑氣一掃而空,秋日裡的清爽就這樣毫無徵兆將整個京都籠罩了起來。
趙姨娘和柳姨娘覷了空兒便湊到夏安身邊絮叨白玉京是如何日進斗金,夏湘放在外頭養總不是個事兒。
一日日下來。夏安的心也越發鬆動了。
只是……讓他去接了夏湘回來,他一是抹不開這臉面。怎麼說當初他可是趁著夏湘生病,把夏湘丟到了莊上,如今夏湘出息了,又要接回來。別人不定要怎麼揣度說道呢。二來,就算自己舍了這張臉,夏湘也未必會跟自己回來。
趙姨娘跟柳姨娘背後的勾當夏湘一清二楚。週二安排在夏府的眼線事無鉅細,將府上探聽的訊息一一傳達給週二。又由週二轉告戴言和夏湘。
戴言商量夏湘:“若你父親真的來莊上接你回府,打算握手言和,你怎麼辦?”
夏湘琢磨片刻,忽然笑了,秋日裡的陽光劃過飽滿的紫葡萄,灑在夏湘臉上,將夏湘的笑容映得溫暖明媚。
“我可不喜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夏府有什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