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能知錯就改呂巫一定會很高興的,我想她無論有多辛苦,都只是為了自己的這個家。”張敬的語氣緩和下來。
“你不懂,你不懂的!”呂曉毅使勁地搖了搖頭,現在他的心裡非常煩躁,“有沒有煙,給我一支!”呂曉毅向張敬伸出一隻手。
張敬很痛快地掏出一支菸,遞到呂曉毅的手上,又幫他點上火。
呂曉毅叼著煙,在椅子上向後仰,頭抬向天花板,深深地吸口煙,又長長地吐了出去。
“呼!我和小巫他媽從小就認識,還一起在紅衛兵的隊伍裡當過紅小鬼,八十年代改革開放,我下海做了一點小生意,慢慢地有了一些錢,還辦起自己的工廠。本來小巫媽媽的家裡是不願意讓她和我在一起的,那個時候經商屬於不務正業,都想把女兒嫁給工人,應該工人的生活穩定,有倚靠。但是,小巫媽媽硬是扛下了所有的壓力,最後用自殺來威脅家裡,這才和我結了婚。我愛她,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人,就是小巫的媽媽,我本來以為我們會很幸福地白頭到老。尤其是有了小巫之後,我們一家的生活更是如糖如蜜。”呂曉毅想起曾經的人生,眼睛裡充滿了無窮的嚮往和留戀。
“嗯,是啊,真讓人羨慕!”張敬頗有同感,點點頭喃喃著。
“誰知道老天爺他不長眼啊!”呂曉毅突然又煩躁起來,探起身,“咣”地一掌拍在桌面上,神情忿然,“小巫的媽媽是一個非常善良溫柔的女人,為什麼這樣的女人卻會短命呢?八年前,小巫媽媽染上乙肝,才兩個月就惡化成了肝癌,不到半年的功夫,就扔下我和小巫兩個人撒手去了。”這個時候,呂曉毅的兩隻眼睛裡,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因為剛才喝了酒,充滿了血絲。
“小巫媽媽走了,你更應該好好照顧小巫才對,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張敬自己也點起一支菸。
“我承認,在小巫媽媽剛走那一年,我對小巫照顧不夠,而且對自己的生意也不那麼上心了。但是我沒想到,我的工廠會破產,工廠是我一輩子的心血,竟然就像小巫媽媽那樣,連一年都沒挺住,就倒閉了。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沒有了工廠我拿什麼養活小巫,既然老天爺一定要玩死我,那就讓他玩死我吧!既然他要懲罰好人,那我就當壞人,這樣可以了吧?這些年來,我吃喝嫖賭什麼都做過,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反正老天爺…………”
“夠了!”張敬突然暴吼一聲,打斷了呂曉毅的話,張敬還差一點就把桌上的杯子扔到他臉上,“呂曉毅,你口口聲聲說老天爺,你把一切的過失都扔到了老天爺的身上。你很聰明啊,都是老天爺的錯,你什麼責任都不用負了。然後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鬼混,去連累自己的女兒,反正都是老天爺乾的嘛!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們男人最起碼要有所承擔,敢於面對自己的責任,還不是逃避。好,你說老天爺,那我問你,是不是當初你生意興旺也是因為老天爺關照你
是當初小巫的媽媽願意嫁給你也是老天爺關照你?我巫的媽媽當初是瞎了眼了,還什麼善良溫柔?最起碼她沒有識人的眼光,把自己的一生託負給了你這樣一個廢物、垃圾!”張敬罵起人來像連珠炮似的,劈里啪啦地把呂曉毅都給罵愣了。
“服務員,給我來瓶水,我口乾!”張敬罵完之後,沒好氣地嚥了口唾沫,回頭招呼身邊的飯館服務員。
“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我,我……我對起小巫的媽媽,小巫……的媽媽不應該嫁給我,我……我,我是廢物,我是垃圾!”呂曉毅直勾勾地盯著張敬,自己好像中邪了一樣自言自語。
“啪!”張敬也沒客氣,揮手就一掌,不輕不重地扇在呂曉毅的臉上。這一巴掌下去,呂曉毅的眼睛裡才重新有了一點神采。
“呂曉毅,你剛才是不是沒有說實話?”張敬接過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