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的耳際,心中不免一陣失望,那東西真的不在她身上了。
那副耳環是當年他送給映然的定情之物,是他特別去訂做的。這世上只有兩副,一副在映然這兒,一副在他妻子身上,他就是因為看上了它的獨特性,才會把晶片放在妻子阿芙曼的耳環中,當作這次交易的物品,沒料到交易當天,這兩副相同的耳環竟會同時出現在羅馬機場,才會捅出這麼大的婁子來。
“很誘人。”映然冷笑連連,不帶感情地抽回手,“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不是你,為了錢,可以捨棄基本人格,甘願做個衣冠禽獸。那些東西你還是自己好好享用吧!小姐我無福消受。”映然閒雲野鶴的性子本來就視名利為糞土,她當設計師只是為了好玩,因為看人穿上她設計的衣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她根本沒那個心思去追求權勢財富。
“你!”關哲浚想不到映然如此不知好歹,他臉色開始發青。
“對了,順便告訴你,我會一直戴著那副耳環,並不是對你舊情難了,而是在警惕自己,人啊!一生一次有眼無珠就夠了,要是再受一些衣冠禽獸的騙,這後果……”
“黎映然!”關哲浚怒極,陡地咆哮出聲,“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我幹麼要對你這麼低聲下氣。你就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逼得我不得不離開你,要是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根本別想要出人頭地,只能永遠活在你的陰影下苟延殘喘,我受夠了!”
才智過人的映然會給人一種很大的壓迫感,關哲浚當年就是悲哀地發現,只要在她身邊,他永遠只能做一個配角。
“要離開也走得乾淨點,何苦把我的設計圖一塊帶走呢?”映然柳眉微揚,一雙透析的貓眼兒直射關哲浚。
“你……你知道?”關哲浚大驚失色,他以為那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映然不可能會知道的。
“如何?那份設計圖還好用吧?至少能拿到『斯托卡新秀大賞』的首獎。”映然嘲弄道。她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設計男裝的,關哲浚用她的設計圖,拿走了原本該是屬於她的東西,這樣的背叛,讓她從此以後再也設計不出男裝。
“你別得意!”他努力拾回被映然戳破的尊嚴,“你等著,這次米蘭時裝大賽,斯托卡一定會將普拉達踩在腳底下,到時候一無所有的你,別想來求我。”
“悉聽尊便。”映然環起雙臂,“關先生,請問吠完了嗎?吠完該可以走人了吧?”
關哲浚漲紅了臉,帶著殘缺不全的自尊甩上門,拂袖而去。走出大門,一個氣勢凌人的外國男人倚在門邊,懶洋洋地睇看他,如冰的冷眸凍得他一陣心驚肉跳,只好別過臉快步離開。那男人是誰?疑問浮上他的心頭,卻沒有勇氣回過頭去探問究竟。
關哲浚一離開,映然馬上虛脫地癱軟在地,努力壓抑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臉上這才出現顯而易見的脆弱。想不到真心的付出卻換來殘酷的背叛,這教她情何以堪?即使已看透想徹,心底脆弱的那根弦竟仍是如此易受牽動。
映然淪陷在自己的哀傷中無法自己。驀地,一股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強烈地包裹住她,她驚愕莫名地抬頭,正好對上一雙冰冷的藍眸。藍斯?映然掙扎地站起身來,扶著沙發撐住身子,她故作堅強地挺起胸膛,“對不起,我現在沒有待客的心情。”她不想讓藍斯看到她懦弱無助的樣子,拶緊的十指努力剋制想撲入他懷中的衝動。
藍斯居高臨下地俯視映然,抿緊的嘴唇不發一語,他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冷然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後。
別走!映然在心中無聲地吶喊。藍斯一消失,她立刻就後悔了,可是踉蹌的腳步卻怎麼也跨不出,她虛軟地順著沙發邊緣滑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