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怕是會被他擰成兩段。
世間最傷之事,莫過於相愛之人不得相認。除了懷之,沒有人知道,如今活潑靈動的蛟龍陸兒正是曾經抑鬱寡歡的師姐陸兒。
阿彥是術士,在他眼中,眼前的只是一隻女妖。剛剛對他師姐出言不遜的女妖。
頸上疼得厲害,陸兒捂著喉間不斷地咳嗽,眼淚根本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來,眸間紅色常現。
懷之深知其中緣由,卻依舊存了私心不願開口,只是撥開陸兒的手要給淤痕敷藥。
陸兒狠狠拂開,自己跌撞著起身。她幾乎站立不住,須得懷之相輔。
鏡頭拉近,紅眸似血。紀西羽遠遠相望,心間一觸。那個不是舒筱然,她現在僅僅是陸兒。
陸兒依舊不服輸的樣子,斷斷續續啜泣著罵阿彥,“濫殺無辜,怨不得你師姐離了你!陸莞有什麼了不起,我還不稀得當了……”
“閉嘴!”同時響起兩聲怒喝,一聲來自眼前面色陰沉的阿彥,另一聲,卻是身側的懷之喊出的。
她看向他們二人同出一轍的怒火,霎時心裡好難受。
阿彥面色簡直冷寒,懷之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他,“你不能這樣對她。”
兩個男人都在鬥,阿彥冷冷地看著他,“與你何干。”
懷之面色幾變,看了一眼被呵斥在一旁的陸兒,終是忍下,“你隨我來。”
陸兒並不知道他們作何,只是看著兩人避開。清淚降落未落,目光灼灼地追著他們。
視線一暗,雲九側身攔在她的眼前。她剛剛一直待在一旁並未講話,並不是同情她,而是一種嘲諷的心態,靜默地看著她的窘態和無助。
尤優一小時前才接觸到劇本,臺詞並不熟悉,一旁的劇組工作人員在親身提著詞,但是神情、儀態明顯也是到位的。平心而論,,能夠迅速入戲,她的確是個演員。
雲九捏過陸兒的下巴,唇角一勾,不同於在阿彥身邊的嬌柔,聲音帶著一絲毒意,“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得護著你?”
陸兒修的是正道,不畏術士,卻抵不過她的傷。雲九的手已經按上了她的淤傷,她疼地一顫,對方卻更為陰冷,一字一句。
“歸根結底,你只是一隻妖。陸兒,你別想了。能陪著他的,只有我。”
“卡!”
四周安靜片刻,林鹿帶頭鼓掌,兆杙的表情顯現出來,是明顯的喜悅。木岸也慢慢起身,看了她們一眼,側目帶過的時候,閃過一絲微妙的笑。
化妝師前去給兩位女演員補妝,鹿容已經走過來,和兆杙還有導演討論劇情。
林鹿碰了碰久未言語的紀西羽,捏捏小耳朵,“怎麼,看出神了,你也入戲了?”
“啊?”她還沉浸在剛剛的劇情中,恍惚中難於回神,“你在說什麼?”
林鹿微笑,“所以兆杙堅持要加雲九進去,的確很抓眼。”
記憶深處是舒筱然最後那一幕,慘白的面色,豔紅的眼,堅持了許久的淚,被一句話擊破,大顆地落下,幾乎可以聽到聲音。
“她為什麼不反駁?”紀西羽抬眸。
雲九隻是一個介入者,永遠不會融於陸兒和阿彥的世界。但是簡單的一句話,她卻深深地傷到了瀕臨奔潰的陸兒。
林鹿卻是順勢把她一縷秀髮夾至耳後,“因為陸兒並不知道自己就是阿彥的陸兒。”答得很無所謂,“為什麼執著糾結,愛就在一起,何必在乎那麼多。”
紀西羽默默,“她知道自己是妖。”
“陸兒從來沒有問過,阿彥是不是在乎她是妖。”女編劇字字珠璣,“她寧願看著阿彥痛苦,她也不曾開口。”
紀西羽的指尖幾乎嵌入掌心,她的腦子裡又是雲九的那句話,“能陪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