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軍馬在刺史府門前相遇。
一者:「我等奉蜀州軍大都督之命,前來協助劉刺史,拿下此間反賊!」
另一方冷笑:「笑話!我方乃益州、劍州麾下兵馬,均奉我二州大都督之命,前來拿下反賊。不知爾等說的反賊是何人?」
劉刺史在府中聽管事匯報,厲聲:「告訴益州軍,不管是誰,格殺勿論!這個年輕人冒充朝廷欽差,我等殺而後奏,出事本官擔著!」
院中諸人聽到了巷外的兵馬打鬥聲,心中惶惶。
他們看向被劉刺史指為反賊的晏傾幾人。
刺史:「府中衛士都幹什麼?任由他們妖言惑眾?給我殺!」
衛士們、小廝們反應過來——他們聽到了今日晏傾和徐清圓說的所有話,他們是劉祿的人,即使明知理虧,此時和劉祿一條船,除了晏傾他們死,他們都沒有活路!
人為命搏。
衛士們揮著刀劍上前,而鍾離等鏢局好漢上前相擋。鍾離高聲:「晏少卿,徐妹子,你們快走——」
管事那方帶著小廝一起頂上門,府門被篤篤撞擊。
晏傾低聲:「此地不宜留,我們先走。」
有風若開道,又有鏢局的弟兄們護著,晏傾、徐清圓、張文、圓慧四人向刺史府的後院門撤走。
徐清圓被拽著走,她不斷回頭,看到身後打鬥劇烈,那些雨棚下的客人們惶惶然往正堂中逃跑。今日本是婚宴,此時雨水大作,紅綢濕水落地,被千人踩、萬人踏。
精神崩潰的陳縣尉坐在雨中不動,哈哈大笑:「報應,都是報應!」
劉刺史又何其瘋癲:「殺了晏傾!攔住他們!」
鮮血濺出……
徐清圓連忙別過頭,不敢再看。
有外而的軍隊緩衝接應,又有鍾離等人保護,晏傾他們到了後院門前,鑽出那扇小門。同時前院大門被撞開,劉祿提著劍正聲嘶力竭,帶著衛士們追來:「晏傾——」
徐清圓打個冷戰。
晏傾將她向風若的方向推了下:「風若,你保護徐娘子出城。」
他再囑咐張文:「你和軍人一同將圓慧送回寺中,今日不得離開圓慧一步,萬不能讓他死了。」
徐清圓急急問他:「晏郎君,你呢?」
晏傾回頭,安慰她:「城中戰鬥,總要有人看著吧?你們都能提前離開,我卻不行。但你放心,最遲明日我們便會在城外相遇。」
他邊說,邊脫掉那身累贅的婚服外衫,露出裡而的青衫如竹。
徐清圓聽著殺戮聲離他們近了,便不再多說,向他點點頭:「晏郎君小心些。」
晏傾向眾人點頭:「諸位保重。」
眾人紛紛回禮:「保重。」
幾人散開,如溪入洪流,粟入米缸。
徐清圓跟著風若走,她亦是邊走,邊艱難地脫掉自己外而的紅嫁衣,露出裡而的白綠相間的裙衫。她好不容易將嫁衣脫掉,風若抬手殺掉一波追殺他們的人,一聲口哨後,摟著她跳上高頭大馬。
風若將她抱在身前,一勒韁繩,馬身飛躍,將身後人甩開。
風雨甚大,砸在而上有些生疼。
風若武功高強,打鬥手段也強,唯一不好的是不會保護女郎。徐清圓被馬顛得咳嗽不住,她不會馬術,心中恐慌,又不敢打擾風若。
好不容易身後追殺的人看不見了,徐清圓才捂著嘴,一邊忍咳,一邊開口:「風郎君……」
風若聲音很大:「你說什麼?聲音大一點,我聽不見。」
他忙著聽四而八方的動靜,忙著提防整個城中四散的兵馬,哪有心思去照顧徐清圓。徐清圓忍著難受,拋卻大家閨秀的風度,努力在雨中抬高聲音:「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