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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
我繞著床轉了兩圈,嗯,不想睡覺了。
“老公啊!”我扯著嗓子開吼。
坐在桌子邊上不知道在翻什麼書的黃藥師眼皮都沒抬。
我擠掉他手上那本書,爬到他身上,“我們為什麼一直待這個破爛的客棧裡?”
他摟著我,還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是你自己怕冷,不肯出門。”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那我們去退房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去大草原上玩。”
他挑著眉毛,“上次不是帶著你去了?”
“上次只是遠遠地看了一下。”我往他身上粘,“這次要去睡那個蒙古包,這樣才叫夠本!”
他摸摸我的頭,把我扔下來,繼續拿起他拿本不知道什麼書,淡淡地說,“好。”
我歪歪頭看他。
為什麼有的人總是可以這麼有風度有氣質?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風度飄飄仙風道骨?所以是我賺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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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龍門客棧,我細細點過銀子加銅板,豪氣地甩在櫃檯上,“掌櫃的,我要退房,這是房錢。”
掌櫃的點頭哈腰拿起銀子細細地數了數,“姑娘,這……”
我抬抬眼皮,“怎麼了?”
“這銀子好像少了些吧?”掌櫃的戰戰兢兢。是的,他沒有忘記我家老公是個武功高手。
“你數數看是不是八兩銀子加二十個銅板。”我瞥了一眼掌櫃的手上的銀子,又把眼睛轉到外邊去看著那無比晴朗的天氣。
嗯,我家老頭子去牽大黑了。
唔?你說大黑是誰?就是我從杜子騰那裡偷來的黑馬啊,跑得快得很類!
“姑娘~”
“麻煩你叫我夫人,你看不出我嫁人了嗎?”
“是是是。這位夫人,這銀子……”
“銀子?銀子沒錯啊。我數了三遍。”
“與夫人說的數一樣是沒錯,可您與您相公住了快半個月啊~”
我歪歪頭,“我知道啊。那又怎麼樣?我問過你們小二了,是這個數沒錯,我一文錢都沒少你的。”
“這位夫人啊,您好好歹也算算清楚,怎麼才這麼點銀子,您可住了半個月啊!”
我睜著無辜的眼睛看了掌櫃的半天,開始吸鼻子抹眼淚,“掌櫃的,您是不知道。今年我家鄉鬧旱災,死了好多人,好容易到這邊塞來,身上的銀子也不多了,您就當……”
“夫人,您身上的,可是上好的披風,尋常人家怎麼用得起?”掌櫃的聲音涼涼的。
唔,騙過頭了。
那麼…就……
“老頭子~這個掌櫃的說要讓我抵房錢給他做小妾,你快來救我!”
全客棧的人都注意過來,以鄙夷外加嘖嘖稱奇的眼光看著我們。
鄙夷是看掌櫃的,嘖嘖稱奇,嗯,你們知道看誰的。
過了大概一分鐘,把大黑拴好之後,黃藥師神態自若地走進來,拎起坐在櫃檯上嚎叫的我,順手還扔了一錠金子給那個掌櫃的。
“啊啊啊!你幹什麼要給他那麼多錢!我明明算好了的!”眼睜睜看著自家金子落到了別人的口袋,我真是痛不欲生啊!
“好了念兒,這些日子你打破人家多少杯子碗筷弄壞人家多少東西,不許鬧了。”
我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那你叫他把我剛剛給他的八兩銀子和十二個銅板還給我。”
他習以為常地不理我,把我扔上馬。
可是今天的大黑好像特別興奮,也不知道昨晚吃了什麼,它一直不安分地刨著腳下的黃土,十分怕人。
我坐在馬上哆哆嗦嗦地打抖,聲音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