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的展曦臣,又想問有沒有主意,偏又擔心會打擾了展曦臣的思路而不敢催問,只能憋著氣,不停拉扯自己的衣袖。
“也沒時間再多商量了,這隊顯然比前面那幾隊回傳回來的訊息要狡詐得多,也更小心注意的多。恐怕他們就是帶著肖殿下的主要目標了,月兒你立刻趕回去把這邊情況直接向墨石殿下稟報,請殿下定奪。我們五個人各自分頭負責一個方向追,若是誰能確定肖殿下的下落就往天空發出綠色的熒光咒作為訊號,遇上危險的用紅色,都明白了嗎?”
時間緊迫,展曦臣很害怕因為自己猶豫得太久反而會追丟了目標,那樣可就麻煩大了,果斷決定下來分頭行動。反正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要單槍匹馬的逞英雄,而是確認肖殿下的下落;加之對方只是普通的武士和祭巫,就算暴露了自己,憑藉紮實的各項實戰訓練以及靈巧的漂浮咒,逃跑和自保也都是沒問題的。
展曦臣交代了佈置,乾脆的一聲令下,自己便打頭選準了一個方向鑽進了青米稻子裡,迅速的跑遠了;餘下的五個孩子也不再多言,各自選定一個方向,追跡跑走進去;只留下連串稻子枝葉摩擦的‘沙沙……’聲,很快又平復於了寧靜。
已經躲進了山野森林內的鈞哥也沒有立刻就鬆懈下來,而是帶著隊伍又往森林深處奔襲了許久。
山林的外圍有著明顯人跡出沒的痕跡,想必是住在附近的農奴或者平民打柴採集野果藥草留下來的,誰知道這大晚上的會不會撞上餓暈頭的農奴摸進來找東西裹腹?
鈞哥行事慣來都以小心為上,自是不會冒這個險的,直到深入到了可以肯定是人跡罕至的山腹內,鈞哥這才擺手示意都已經明顯露出疲態的眾人可以停下來,歇一歇了。
即便是成功逃出梵城,暫時安全了,眾人也絲毫沒敢大聲喧譁,而是都閉緊了嘴,三三兩兩的找個樹樁樹根之類的東西靠著,坐下來,扯出乾糧和水囊趕緊的給自己補充能量。
鈞哥也找到了一顆金黃落葉鋪了一地的軟和老樹護著肖起小心的坐定下來,抿緊了嘴唇,手下急切的輕拍肖起昏迷許久的臉,試探將肖起叫醒過來。
只是非但沒能把肖起叫醒,反而被肖起冰冷得嚇人的蒼白臉頰給嚇了一大跳。
只是傳聞中的孕吐,竟然人暈過去了不說,還整個人都發涼了?鈞哥就算再不懂,這會兒也不會傻到還以為肖起的情況是正常的。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隊伍中沒有醫官,就算有人懂一丁點醫術那也都是治療之類的,誰還能知道一個男性的孕夫是怎麼病的,病了又該怎麼救治?
鈞哥只能從隨身的輕便行囊中找出唯一一件換洗的袍子來,給肖起嚴實的包裹起來,然後把這個讓自己失了方寸的男人完全納入自己的懷抱中,用自己的體溫儘量的讓他溫暖一些。
滬宕,你和阿飛出去外圍一點,接應固鍔他們四個,若是再過兩柱香的時間還沒有接到人,我們就立即入山,順著山脊往北轉移。”給自己塞了一口鹹鹹的肉乾,鈞哥繼續下令說到。
被鈞哥點到名字的兩個男人嗯了一聲,叼著水囊大口大口的灌了一遭水,反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溼,不約而同的從腰上抽出短刀握在手中,一點也不耽誤的起身往外圍走了出去,各自另外再找了合適的位置將自己隱蔽了起來。
天空中翻滾呼嘯著要降下暴雨的烏雲被小黑毫不含糊的硬是壓制了下來,卻也完全遮蔽了月亮,一絲月光都無法突破積雲照耀下來。
這樣純粹的黑暗掩護了出逃的鈞哥等大群黑衣人,也嚴嚴實實的遮掩住了循跡追進了山中來的展曦臣。
因為中間丟失了對方的蹤跡,展曦臣還算好運的發現了山中柔軟腐朽枯葉層上被明顯踩出來的凹陷腳印,趁著這些線索還沒有被原本可能降臨的暴雨給沖刷不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