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而我的聲音凜冽決絕:「讓她——永不超生。」
簡直,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巨大的五爪白龍一聲龍吟,嘴角有血——我聽得懂那是什麼意思。
「百年也好,千年也好,有朝一日——我白瀟湘,一定要你百倍償還!」
心裡很痛,很痛——像是被一道巨石死死壓了下來。
我和她,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在巨大的窒息和壓抑之下,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跟之前的預知夢,不太一樣。
反倒是很像以前發生的事情。
真龍骨裡的回憶嗎?
一直到醒過來,那種難受的感覺還是盤踞在心口上,揮之不去。
一轉臉,媽的,程狗的姿勢跟個迴旋鏢一樣,一隻腳搭在了我胸口上。
好傢夥,那種難受的要被壓死的感覺,是怎麼來的?
我一把將程狗的腿給扒拉下去,他渾然不覺,打兩個滾,嘴裡吧嗒吧嗒的,像是在夢裡也在吃東西。
我坐起來緩了口氣,胸口的重壓,卻跟慣性一樣,依然存在。
好像,不光是被狗腿給壓了造成的。
「回來……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聽到了一陣吚吚嗚嗚的聲音。
轉過臉,是老爺子。
跟映雪讀書的成語一樣,外面很亮,透過雪光,看到老爺子蜷縮在床角,一隻手,死死的還是抓住那個金鈴。
就好像,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他在等著什麼?
是人,還是……
那個金鈴,又為什麼是啞巴的?
紫藤花架子的陰影映在了窗戶上,宛如一幅水墨畫。
他又為什麼,要種這麼多紫藤花呢?
等天亮起來,我們第一件事兒,就是上後廚房去了——找鍋蓋童子。
昨天,鍋蓋童子的話,因為那個墜落的牌匾,也只說了一半。
程星河在鍋臺上,放了一碗熱騰騰的紅糖蓮子八寶湯。
下雪的時候能喝上這個,大概算是人生一大享受。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那個烏青的小手,又遲疑著伸出來了。
「你跟我們說說,」我指著和上的手臂問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來路?」
他不吭聲。
「是不是長毛的?」
「那不是,」鍋蓋童子連忙糾正道:「那可不是長毛滴,比長毛滴厲害多啦!」
鍋蓋童子雖然仙靈氣小,可好歹也是吃供奉的,自然不會畏懼長毛的。
「那是什麼?」
他不吭聲。
我跟程星河一歪頭,程星河一咬牙一閉眼,又掏出一排養樂多和兩包牛奶糖。
「這多不好意思,俺也不是圖你們這個。」
烏青小手抓走了那些食物。
「不是俺不說,那東西厲害滴很,以前是那頭來滴!一說了,怕你們也倒黴,讓它撓滴滋味,可不好受哇!」
那小小的,烏青的手,指向了筆架山——也就是九鬼壓棺地的方向。
果然,是瀟湘出來的位置。
第1842章 斷掃帚眉
那就跟那個金鈴上的圖樣對上了。
我又跟程星河一歪頭,程星河一跺腳,再祭上一盒巧克力派,一瓶子巧克力奶:「難得遇上了同道之人——就當給他過年了。」
「這,你們多破費,問就問,拿啥東西,是個長頭髮女人,也有仙靈氣——不過你們既然已經被撓了,估計也看見了。」鍋蓋童子把刺溜刺溜的聲音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