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遠瞪著我,直了眼。
而十二明神,也沒有去抓夏明遠的意思——他們顧不上了,只死死的盯著我。
「龍族——能斷金毛犼的腕子,」巳明神扭轉水蛇腰,看向了子明神:「大哥,你在這裡看守這麼多年,殺了數不清的龍族,你見過嗎?」
「不止是沒見過,」子明神那張小臉凝滯住了:「連聽都沒聽過。」
我直起腰,轉過了斬須刀。
要趕緊離開這裡。
我也知道,金毛犼的腕子,肯定會跟牙齒一樣重新滋生出來,可要重新滋生,也需要時間。
就抓住了這點恢復的時間,得趕緊上龍母山!
可沒想到,剛轉過了身子,那個縹緲的聲音,再一次在耳後響起:「千萬莫要掉以輕心,最危險的,現在才開始!」
最危險的?
對金毛犼來說,不是無堅不摧的滿身金毛,可鋒銳的能撕開龍鱗的齒爪嗎?
啊,我想起來了。
犼確實有一樣,是比牙齒和爪子還要危險的。
身後「嘩啦」一聲響。
我聞到了一種焦灼的,接近硫磺的味道。
壞了。
大片天女散花一樣的液體,對著我就噴了過來。
我立馬要翻身躲過去,可那一道範圍極廣——跟下雨一樣,怎麼躲?
斬須刀鋒芒反折,衝著身後擋了過去。
可現在,手腕子越來越沉,斬須刀遠遠沒有在外面的時候那麼靈活。
好幾滴東西,跟雨滴一樣,還是落在了我肩膀上,和手背上。
這一瞬間,那兩個部位,是鑽心一樣的劇痛。
一股子青煙,在我手腕上升騰而起,眼看著,接觸到了那「雨滴」的面板,頓時就是一大圈青色,接著,在迅速的腐爛!
沒錯,成年金毛犼的口水,專門能腐蝕龍族!
因為這裡挨著火焰,所以那顆牙落地就乾燥了,沒碰上口水。
可現在,金毛犼惱羞成怒,這次,是用出了渾身解數,非要吃了我不可。
「這也是第一次……」子明神喃喃說道:「有龍族,能逼著金毛犼,用出了這一招。」
劇痛和被困龍陣壓住的痛苦,同時在身上炸起,我猛吸了一口氣,反倒是被沖天的火焰,嗆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個咳嗽,帶動了極其劇烈的頭痛,眼前又是發花,又是發暈,眼看著,天旋地轉,簡直像是背著一個千斤重擔,要被直接壓垮。
好痛苦,好痛苦——那些被腐蝕的痕跡,在瘋狂的擴散!
抬起頭,模糊的視線裡,看到金毛犼揚起了前爪。
那個前爪,正在飛快的凝聚,恢復。
不愧是,龍族的剋星。
「李北斗……」
隱隱約約,還是能聽見夏明遠由遠及近的聲音。
別過來,傻帽。
你倒是跑啊!
可我張了張嘴,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對龍族來說,這種涎滴,無異於劇毒。
而對金毛犼來說,我像是被蛛網困住的飛蟲,已經沒有了抵抗的能力,只能當嘴裡的美餐,也就緩緩靠近,垂下了巨大的頭顱。
大片大片的涎水,滴落在了身側。
要這麼,被消化了?
「你們看,怎麼樣?」有幸災樂禍的聲音,好像是那個穿白衣的紅眼明神:「是天敵,是剋星——都知道螳螂捕蟬,誰見過,蟬能把螳螂給吃掉?這是,血脈上的壓制,顛覆不了。」
有懊惱的聲音:「早知道,不賭了——還以為,這位神君,無所不能。」
醜明神。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