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強大到能夠完全壓制住鬼舞辻無慘的人真的不多,十六目前所知道的也只有鬼燈和繼國緣一。
繼國緣一需要幫她建設新地獄,所以不管怎麼看,還是把人丟在鬼燈這裡會方便很多。
鬼燈大概也能知道她都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把鬼舞辻無慘丟在他這裡對於十六來說確實是一個最輕鬆的選擇,不過他不滿意。
性格鬼畜的抖s輔佐官滿臉冷漠地想著:復仇從來都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它同樣也是需要覺悟和付出的。他當年為了找齊那些將他當成祭品獻祭了出去的村民們,花費的精力是別人難以想像的。不去管他們固然輕鬆,但鬼燈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在鬼燈看來,十六的復仇太消極了。
一開始還挺有幹勁的,後來因為其他要處理的事情變得多了起來了,就變得消極被動了起來。
鬼燈對此非常的不滿意,甚至還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在裡面。
他輕嘖一聲,語氣有些不滿:「你之前記仇針對我的時候,反倒是挺執著的。怎麼面對這傢伙就無所適從了起來。」
十六:「……」
十六的表情忽然變得微妙了許多,關注點有些走偏,語氣也有點兒陰陽怪氣了起來:「您也知道我之前是記仇啊。」
她還以為他是真的沒有意識到,他的某些所作所為足以被別人記在小本子上,伺機報復回來呢。
鬼燈淡定地「嗯」了一聲,坦言說:「我並不討厭睚眥必報的性格。」
甚至還挺欣賞的,說到底他也是這樣一個人。
「十六夜桑報復的手段雖然幼稚了些,但精神可嘉,而且還算有趣。」
十六回憶了一下自己接近千年跟鬼燈明裡暗裡的針鋒相對,並且最後基本上都是她吃虧,臉色有些黑了下去:「……您從前該不會一直都是故意的,在那裡耍我玩吧?」
鬼燈輕飄飄的移開了視線,去看滿庭院的金魚草:「啊。」
十六:「……」
一時間,各種陳年舊恨浮上心頭。
十六咬牙切齒地想著:這個惡趣味的輔佐官!
她磨了好一會兒牙,最後卻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也不知道回憶起什麼,目光在不經意間還有流露出幾分感慨。
好一會兒後,她才說:「你跟鬼舞辻無慘又不一樣。」
「嗯,具體應該怎麼形容呢……就這麼說吧,當初的我沒有記憶沒有理想沒有目標,就是一個純粹的三無人員。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可以交流的人,又足夠強大。於是潛意識裡就把你當成了自己渴望成為甚至是超越的目標。」
「不管是在工作方面,還是在戰鬥方面,都不想輸給你。」
「有些時候記仇,其實也不過是在記錄自己又輸了什麼罷了。」
「但鬼舞辻無慘就完全不一樣了。我恨不得他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過。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花費心思記他的仇,很不值。」
也不知道是不是難得在鬼燈面前坦誠敘述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十六說著說著,話匣子一開啟,就不怎麼收的住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思考怎麼在一夜之間搬空你庭院裡面的金魚草呢,這樣還可——」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十六,猛地停止了自己的危險發言。
十六:「……」
十六:「我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鬼燈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重複說:「你說,你想搬空我庭院裡面的金魚草。」
十六:「……怎麼會,我瞎說的。金魚草這麼可愛,為什麼要移栽金魚草。」
十六:「……」
十六:「有話好好說,能放下狼牙棒嗎?」
鬼燈舉起了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