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也太偏心了,我才是你親生的。」陳蘭蘭哭笑不得,她不是兇朱灝,她是在沖他撒嬌好不好?
算了,她懶得解釋了。反正自己媽現在看朱灝哪哪都好,連她這個親閨女都要靠邊站了。
「伯母,蘭蘭挺好的,她從來不兇我。」朱灝夾起一塊小排放在陳蘭蘭的碗裡,像哄孩子一樣,「蘭蘭,多吃點,你太瘦了。」
陳勁松用拳頭抵住嘴唇輕輕咳了兩聲,意在提醒朱灝,桌上還有其他人呢。
李艷和陳母相視一笑,替陳蘭蘭高興。她們是過來人,分得出真心還是假意。
吃了飯,保姆汪姨收拾碗筷,陳父陳母一人抱著一個孫子,一家人坐在沙發上說話。
朱灝很喜歡陳家的家庭氛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別人家最難相處的婆媳關係,姑嫂關係,在陳家根本不存在。陳母對李艷這個兒媳婦的疼惜,一點也不比蘭蘭這個女兒少。
聽蘭蘭說,李艷能嫁給陳勁松,是因為陳險峰這個同學。
李艷和陳險峰是小學初中同學,李艷從小母親就去世了,父親再婚後就把她扔給了爺爺奶奶,不聞不問。沒幾年爺爺也病逝了,她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沒有工作,靠在電影院門口賣瓜子花生供她讀書。
陳母從陳險峰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可憐這個沒孃的孩子,讓陳險峰以同學名義邀請李艷來家裡,給她買新衣服,做好吃的,還找人幫李奶奶看病。
後來,陳家從廬陽搬到彭城,本以為兩家的緣分就此斷了。誰知,幾年後李奶奶也去世了,李姑姑將李艷接到了彭城,又和陳家相遇了。李艷和陳家走動起來,和陳勁松互相有了情愫。
陳母是把李艷當女兒疼的,當然,李艷也是知恩圖報的姑娘,不光把陳母當成了親媽,還對蘭蘭這個小姑子噓寒問暖,像親妹妹一樣。
「險峰差不多已經到火車站了,你們先說話,我得開車接他去。」正說著話,陳勁松猛地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昨天傍晚險峰給我打電話,說今天下午回來。」
陳母:「險峰又不是女孩子,讓他自己打車回來就是,你這段時間太辛苦了,別再折騰了。」
「他帶的東西多,不好拿。」陳勁松站起身,還要往外走。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陳蘭蘭一聽陳險峰要回來,心裡有些激動,她還是過年時見的二哥,已經快半年沒見二哥了。
陳勁松按著妹妹的肩膀,故作嚴肅道:「看你這倆黑眼圈,乖乖在家睡覺,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蘭蘭,聽大哥的,你上了大半夜的班,還是好好休息吧!」朱灝見陳蘭蘭眼中的欣喜雀躍藏都藏不住,心裡有點醋,連忙附和陳勁松的話。
「險峰迴來了!」三人正說著,忽然傳來保姆汪姨的聲音。
屋內的人齊齊看向門口,就見陳險峰兩隻手分別拎著大包小包,風塵僕僕的從外面進來,一張白皙俊美的臉熱得通紅,額頭鼻尖上全是汗。
「二哥回來了!」陳蘭蘭幾乎是沖了過去,從陳險峰手裡接過一個網兜。
陳勁松接過陳險峰手裡的東西,歉意的說:「看我這腦子,竟忘了你今天的車,害你拎這麼多東西。」
「大哥公司事情這麼多,我打車回來就行了,東西不重。」陳險峰抹了一把汗,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喝起來。
陳勁松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說道:「先洗手吃飯,吃了飯咱們再聊。」
家裡怕陳險峰內疚,一直瞞著馬主任打壓陳勁松的事情,陳險峰還以為大哥的公司上了規模紅紅火火。
陳險峰是真的餓了,汪姨新給他炒了兩個菜,加上原來剩的半盤子排骨,就著菜吃了兩碗米飯。吃了快半年食堂,他格外懷念家裡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