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機場接我去了?”沈淮問道。
“對啊,我人現在還在機場呢。”宋鴻軍說道。
“我下飛機到接機大廳,沒看到你人啊?”沈淮奇怪的問,宋鴻軍知道他乘坐的航班,而且今天就一班從倫敦飛燕京的航班,宋鴻軍沒可能錯過航班時間,而且在接機大廳裡,劉福龍跟張弼強兩人廝打了好幾分鐘,這麼大動靜,宋鴻軍要是在接機大廳等他,沒可能注意不到。
“誰沒事進接機大廳裡乾耗著啊?我就把車對著你出來的那個口子停著,等了老半天沒見你出來……”宋鴻軍說道。
沈淮苦笑,這也是宋鴻軍濫用特權的弊端。
要是宋鴻軍老老實實進接機大廳等他,就不會錯過,偏偏宋鴻軍把車直接開到接機大廳的外面守株待兔——他們沒有出接機大廳,而是從側面直接去了機場派出所,再從派出所趕到市內,當然要跟宋鴻軍錯過去。
沈淮沒辦法跟宋鴻軍在電話裡把事情再解釋一遍,直接要他開車趕來清河大酒店跟他們碰面再說,也不管宋鴻軍在電話直喊屈,就掛了他的電話。
紀成熙笑了笑,他知道宋鴻軍是什麼性子,能開車到機場去接沈淮,說明沈淮在宋家的人緣沒有外面人所想象的那麼差。
要等宋鴻軍趕過來再開始吃飯,紀成熙又詳細問了一遍沈淮、張弼強跟劉福龍坐飛回國後起衝突的情況,又把劉福龍的父親、劉傳東在清河的情況,跟沈淮說了一遍。
“劉傳東之前是清河市委的組織部長,前年任黨群副書記,分管宣傳、組織工作;清河的市長年初調省政協去了,劉傳東暫代市長……對了,我記得成怡老家也是清河的,成書記對清河的情況應該更清楚些。”
東華市常委班子裡,權力已經沒有重疊,如果組織部長、宣傳部長同為常委成員,就不存在副書記分管組織部、宣傳部的情況,這樣能有效保證常委會議的集體決策權力。
清河市黨群副書記分管宣傳、組織工作,就說明清河市黨委權力主要還集中在書記辦公會上。紀成熙額外補充說一句劉傳東在擔任黨群書記之前曾擔任清河市委的組織部長,自然有暗示劉傳東在清河地方權勢根深蒂固之意。
清河市是冀省經濟基礎相對較強的大市,雖然不是副省級或計劃單列市,但清河市委書記通常兼冀省常委職務。
無論是省裡的實權廳級,還是中央的後備幹部,清河市的黨政正職從來都有很多人盯著。從地市組織部長升上來的劉傳東,都不能算是清河市市長的最佳人選,此時冀省要用劉傳東接任市長,那說劉傳東在清河市之外,尤有很強的助力。
沈淮現在並不清楚劉傳東跟成文光的關係,但也能明白紀成熙到地方後,面對劉傳東這樣的地頭蛇,多多少少會感到些壓力。
至於他跟劉福龍起衝突這事,沈淮壓根不用擔心什麼,他佔著理,就算劉傳東跟成文光關係密切,那也該是劉傳東押著他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跑過來跟他道歉才是,他都未必樂意願意搭理。
宋鴻軍還沒有從機場過來,沈淮與紀成熙正聊著天,包廂門給人從外面推開,清河市駐京辦主任肖煜傑探頭進來,跟紀成熙打招呼,說道:“紀書記,景瑞的鬱總恰好也在京,想過來跟你,跟沈區長打個招呼……”
肖煜傑在清河官場的資歷淺些,但好歹也是剛剛提拔上來的正處級,紀成熙也不拿京城公子哥的姿態,站起來問肖煜傑:“鬱總也在燕京?那快請他過來,我正好要介紹沈區長給他認識……”
沈淮是客,他跟成怡坐著沒動,斜對著門,能看到肖煜傑身後還站著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戴著淺色的金屬眼鏡,心裡想,他就是所謂的“鬱總”吧?
成怡悄然告訴他:“鬱總是培麗她爸爸,是清河一家民營企業的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