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以後就過去。還有……”蕭禹商突然想起什麼,“你去查一查路上截殺我們的是哪路人。”
“是。”管家將行李託給背後跟著的侍從,轉身去了東苑。
蕭禹商踏進自己的居所,房內已經備好了熱水。他帶點嫌棄地把身上的衣服撇在地上,踏到水裡泡著,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旁邊候著的兩個丫鬟上前伺候,一個洗髮一個擦背,半點聲音也沒發出。洗完後細細地把藥膏上好,將髮絲上的水細細吸乾,就垂手立在一旁等候。
休息半晌後出來,那兩個丫鬟又上前擦乾穿衣,伺候得滴水不漏。
蕭禹商換了一身天青色衣衫,簡單地綁了頭髮,往東苑走去,眼神居然一改以往的溫和,變得又深又冷。
“綠枝,你給師傅發個信,我好像找到缺的那一角了。”
被喊綠枝的女子聽命退下,往書房走了。
東苑大廳桌上早已擺好了膳食,旁邊坐著一個一身純白衣袍的人,正舉著一杯茶在細細地品,伺候的人都已被遣散了。遠遠看去,那人氣度不凡,別有一番謫仙的味道。
蕭禹商看見坐著的人,眼裡不由泛起一絲暖意。
“雲太傅來了。”說著便坐在了那人旁邊。
“嗯。”雲昭放下杯盞,拍拍那人的肩,“你回來了,先吃點東西。”
雲昭是雲家的第二子,當朝的太傅,看著他長大,是他師傅雲瀟的親弟弟,也因此感情比較深厚。
蕭禹商也不客氣,拿起碗吃起來,雲昭看他吃得急,自己倒是停了筷子,顧著幫他佈菜。待吃完將東西都撤下去,兩人才開始說起話來。
“他聽說你傷了。就急忙讓我看一看。”
雲昭指了指他的背,問:“怎麼回事?”
“我沒事,只是有些事想請太傅幫幫忙。”
“你說就是了。”雲昭嘆口氣。
“我此行陳國……只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卻偶遇了黎城溫家的人。勞煩太傅告訴皇兄,臣弟還有些事需要確認,就暫且不回京了。”
雲昭看著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孩子,不由有些感慨。這孩子從小智計無雙,做事謹慎,冷靜非常,從來不需擔心。只是作為從小看他長大的人,雲昭卻不免有些可惜。這樣的人,過於冷靜,恐怕半點隨性的時機都不曾有過,比起他那高坐廟堂的皇兄,怕更是拘束。
“那邊我去說。倒是你出門在外,還是讓暗衛跟著吧。”
蕭禹商聞言低低地應了。又說了半晌才拜別回到北苑。
蕭禹商不喜歡花,所以北苑只種著些草木,平時看過去只有一片綠,清新怡人,夜裡看著卻有些幽深。
踏進房,蕭禹商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旁邊的一個丫鬟見狀送上一杯茶。
蕭禹商喝了口茶,叫住旁邊的丫鬟,“綠枝,你讓管家過來一趟。”
那丫鬟低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不久門外傳來叩門的聲音,管家向雨走了進來。
“主子找我。”
“向雨。”蕭禹商看著窗外,“溫家的事,恐怕得你親自去處理一下。”
“主子是指?”
“他們在江南的網路受阻了,我猜定是君燁此前的作為,你去協調一下。”
“可是主子,安親王那……”
蕭禹商拿起茶,沒有說話。向雨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年長他兩歲,一直是他的貼身侍從,直到蕭府建立才進來做了管家。向雨為人溫和,做事老練可靠,卻一向對安親王君燁避之不及,蕭禹商明知其中緣故,卻還是沒有鬆口。
“七弟那邊我還是希望你親自去說一聲。這件事由我接手,讓他不要插手。”
向雨聞言也不再推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