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平常那個溫柔典雅,帶點嬌媚的小女人,她目光炯炯,像是想衝上臺將人生吞活剝。
正當場上兩邊被人拉開,以日文嗆聲叫囂之時,她這才想起申屠麒,她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他一臉不解的笑望著她,等待她的解釋。
江水音沒有解釋,反而將他給拉了起來,要他一起享受這瘋狂的暴力慶典。
“怎麼樣,好不好玩?”她大聲笑問道。
申屠麒看著擂臺上的人血流滿面,實在說不出來“好玩”一詞,但他看著江水音興高采烈的模樣,倒是勾起了興趣。
他沒想到江水音會有這樣的一面,更沒想到在急奔機場,拿了機票和門票便搭機飛來日本,然後在她的帶領下,轉了幾次交通工具,離起床不過五個小時後,他人已經在全日本大會現場,看著摔角格鬥技。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周遭太吵,申屠麒近乎吼叫的問道。
江水音甜笑了一下,隨即放聲尖叫,在歡聲吼聲雷動的場地,被融合在更大的音浪裡。
“你不覺得這是最好的放鬆嗎?”她興奮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說、這,是、最、好、的、放、松呀!”
“放鬆?”
“是呀,縱情放肆的大喊,來,跟著我喊,殺了他呀!”
“殺……呀!”
“不夠大聲!申屠,忘記你平日的束縛,用盡全力大吼,快點!”
“上……呀!”
“對!上呀!衝上去把他給擺平,用月光壓制技,我要看月光下,他們只能伏首稱臣呀!”
“呀呀!”
申屠麒一面跟著江水音大喊,慢慢的也被感染了,緊張的神經逐漸放鬆,愈吼愈用力,愈用力就愈忘情,愈忘情便愈是腦袋一片空白。
從緊張到不顧一切,沒有人在意別人的醜態,純然的狂喜可以建築在極致的放縱上。
江水音聽著他放聲大喊,加入狂亂的叫喊隊伍,便不再理會他,一心一意為自己熱愛的偶像加油去了。
必殺的瘋迷技巧一再展現,場上的人全力以赴,底下的觀眾也忘了自己是誰,有什麼煩惱,彷佛化身成場上的野獸,在拚盡全力的打鬥著。
唯有這樣爆瘋的場合,能讓人不顧一切的卸下心防。
“殺了他們!”
根本不知誰是誰的申屠麒,像是殺紅了眼似的,看著場上一個戴著紅面具,眼角掛著水晶做成淚滴的選手,拚命的加油。
他渾身都是血,可是眼角的水晶淚珠,在他打鬥之間,不停的搖晃,就像是在不停的哭泣一樣。
“他叫哭殺狼!申屠,他是我最喜歡的選手!若是拿回腰帶,他就會真的哭喔!”江水音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大聲的喊道。
“哭殺狼,壓下去,絞斷他的手,不要放棄!”申屠麒大吼著,像被催眠似的,陷入瘋狂的情境裡。
淚流滿面還是持續的戰鬥下去,多麼的悽美又多麼讓人感動,讓他感覺到
一種像是喝醉了的痴狂,什麼都無法阻止他,他一路抱持著絕對的信念,勇敢存活下去。
帶著傷痕和挫折,用盡全力的突擊,對手是自己的心魔,用著全力想打倒對方的心情,來進行只屬於自己的試煉。
只要展現出無比的勇氣,眼淚就會變成像鑽石一般珍貴,是人生路上的禮讚,在苦鄉於樂的生命中,自己給自己最好的獎章。
那個叫哭殺狼的人,其實就像是他……
什麼都不在乎的大喊著,申屠麒無暇去想他的臉上,不知從何時溼熱一片,他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強壯的男人,在臺上豪華眩亂的跳著戰舞。
他沒有發現,也不知何時開始,江水音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