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找不到那個口子。
他花了好多年給自己一層一層裹上殼,應對這個應付那個,等到見了江添,他卻忘了怎麼卸下來了。
他想見江添,想跟對方說話,又怕見了面無話可說。他躲在殼裡翻翻找找,卻不知道哪樣才是江添熟悉的他。
如果每次見面都是生澀的,那“舊情”只會在不斷的失望中慢慢耗盡,那才是他最怕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盛望掏出手機,點進那個多年置頂的聊天框,盯著空白介面看了很久,又一字未留地退出來。他煩躁地仰在椅子上,直到手機又震了幾下才垂下眼應付工作。回完幾條資訊,他順著螢幕往下滑了幾道,這才想起來昨天張朝推的名片還沒加。
張朝很貼心,每個微信名片下面都附了人名,免得他對不上號。盛望一一發去申請,然後看到了最末端的一條提示。
盛望動著手指給張朝回道:怎麼還有一條撤回?撤了什麼?
張朝剛巧抓著手機經過,冷不丁看到一個空白頭像跳上來驚了一跳。當初剛工作的時候,盛望的頭像還是一對大白眼,暱稱也很兇。張朝看不下去,委婉地提醒了他一句,說頂著大白眼回客戶回老闆都不太合適,最好換一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不知道盛望究竟有多喜歡那雙大白眼,反正對方換得不情不願,換完之後連續幾天心情都不怎麼樣,於是他把未說出口的建議又憋了回去——他不覺得一片空白的頭像和“?”這樣的暱稱比原來好多少。
他到現在看到那片空白還覺得自己網路有問題呢。
張朝回覆說:撤回了你的舊情難忘,你不是有他微信麼?
?:……
?:哦
張朝看著他的回覆,莫名心情複雜。他是沒談過戀愛,但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暗戀過那麼一兩個人,知道那種抓心撓肺的感覺。一方面是媒婆心作祟,一方面是因為欣賞這個弟弟,張朝作為旁觀者恨不得替他扯個紅線,就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扯。
愁啊,愁死了。
張朝在那兒替皇帝著急的時候,皇帝自己慫去了外地。
盛望看到出差行程的時候還有點煩,但真讓他去找江添他又想不出什麼理由。他轉悠半天,想到江添要在這邊呆半年,忽然定下心來,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就跑了,一杆子把自己叉到了廣東。
他在機場剛落地就接到了趙曦的電話,對方說:“弟弟,救救你曦哥。”
盛望在那等行李,聽得一頭霧水:“怎麼了?”
“老趙同志最近更年期更大發了,比老太太還囉嗦,一人頂一個養鴨場。我跟你林哥準備出來避難,後天不就31號了麼?我說我倆找你去跨年,你考慮收留一下。”趙曦估計被煩傷了,語氣非常麻木,“你是不是住在石景山那塊?哪個小區,給個門牌號,我跟林子到時候投奔你。”
盛望哭笑不得:“曦哥,我在廣東出差,回北京都3號了。”
趙曦:“……”
盛望沉默了片刻,猶豫著要不要跟他提一句江添回國了。轉而又想江添自己肯定有安排,他沒必要越俎代庖,於是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他不知道的是,趙曦剛掛電話就給江添發了訊息:出差一週,地址沒問到,你要不打個的去廣東追人?
江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