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閉了閉眼,假裝沒看見……
“那司徒傲和白慕之,是我最近遇到的……本事沒人家大,就……就那啥了……還有我以前跟你說過一些事,但當時沒說那人的名字。那人……便是柳謙……”
“啊?原來你跟那個小白臉也有一腿?”姑姑顯得很興奮,她剛剛猜出來司徒傲白慕之兩人肯定跟這小子關係不平常,沒想到,還得再加上個柳謙。
秦恕白了她一眼,一臉你還要不要聽的表情,姑姑忙縮回了要掐秦恕的手,訕訕笑了笑,“你繼續,繼續……說清楚些哈……不如,就從最開始的來?”
五十一
青蔥歲月,似水流年。
秦恕和柳謙的故事,再平常不過,再普通不過。
青梅竹馬,如果只有竹馬,會是如何?
一個是天上雲,出身教養氣質吃穿用度無不高雅華貴,一個是地上泥,沒遇見之前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會耍心眼打架的泥孩子,這樣的兩個人到了一起,註定了故事的開關,也註定了結局。
幾歲大的孩子,性格已經成形,一包容一霸道,開始時刻都像仇人。朝夕相處,天上雲的溫雅大度貼心關懷讓泥孩子的眼神慢慢變了,變得開始水那麼有敵意,開始慢慢欣賞,開始慢慢喜歡,直到一塊石頭硬是化成了棉花糖,想霸住不放再也離不開。
思維理論,世俗倫常,君子之道,為主齊家,兩個人中間,有太多的障礙。
可孩子就是有孩子氣,會做錯事。心裡的話不敢說,不敢動。多年的壓抑到一個頂點時,偏生又受了某種刺激,就做錯了事。做了那種事,天上雲鄙夷的一眼,已足夠踩碎心底的小小希望,再來一個甩袖而去,泥孩子怎麼還敢再出現在他面前?
回想剛剛,雖然只是一瞥,卻依然是翩若驚鴻。
明明近十年沒見了,那人的氣質眼神依然如初,歲月竟未在那人身上留下一點痕跡,他還是如當年一般,豔若嬌陽,隻身上少了少年的青澀稚氣,多了幾分成熟磊落的男子之氣,伴著他超脫世俗的優雅氣質,讓人心生想往,一雙深廣無垠漆黑如子夜的眼睛,更是讓人移不開眼了……
不能忘記……也逃不了麼……
那麼現在,他要如何面對他呢?秦恕心裡有些煩躁,想起剛剛姑姑的話,更是撇了嘴。什麼該怎麼著便怎麼著車到山前必有路啊,那樣令人窘迫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說不提就不提……
沿著九曲長廊慢悠悠的走,隨手扯下一根草銜在口裡,嗯,有點甜。可心裡有事,帶著花香的空氣也不能讓他釋懷半分。姑姑說來這裡看看景喂喂魚可能會舒服些,可景他看了沒好,魚……魚呢?
四處看看,眼睛一亮,這長廊的拐角處有一個八角涼亭,建在伸出去的長臺上,小亭下面臨水,看來那水裡就養著魚。蹦噠著跑到亭邊,找到姑姑說的地方取了些食,坐到亭子的扶手上,腳懸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開始往下丟魚食。
魚的顏色很漂亮,金的紅的黃的白的灰的花的都有,一把食丟在水面,一群游過來搶,甚至有的魚躍出了水面,伴著夕陽的映照,在空中劃出一條亮色的弧線。
手搭涼棚,眯著眼睛看向夕陽的方向,滿目都是橘紅色的光芒,連天邊的雲彩都深淺不一的染了粉紅緋紅橙紅的顏色。
很漂亮。秦恕心想。
靠在柱子上,看著變幻莫測的天空,看著時不時出現的劃過天際的飛鳥,耳朵裡聽到的不是俗世的紛擾,而是溫柔的風聲,眼睛裡看到的不是世俗的嘴臉,而是蔚藍澄清的天空,人的心,怎麼能不放開些?
會想就這麼過吧,會想暫時解決的事就不去想了,會想什麼恩啊怨啊都是小事,自己開心最重要,會想不如就原諒了某個人……
“原來你